上想思路,京官答題的一張卷子給包攬了下來。那些難民實在陝地,沒得說,大不了打上亂民的標籤,罪責自然不會到這些京官頭上。但是既然這幾萬難民到了順天府,那麼就算聖上再怎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死個幾萬人,也是天怒人怨之事。而這個時候,爵爺您接過了這個燙手山芋,不得不說,爵爺您慈悲心腸。”
楊帆眉頭一挑,道:“李大人說的慈悲心腸,在下聽著怎麼不是個滋味啊?”“呵,說白了,爵爺您這幾十艘大船裡的三萬人就算死乾淨了,聖上都不會責怪您的。”
楊帆道:“聖上可以不在乎,當然,這也只是李大人的揣測,那些人可以不在乎,但既然李大人說在下慈悲心腸,就知道不會放著不管的,這糧餉一事,還望大人給指條明路。”
李邦華笑道:“明路不敢說,出路倒是有一條。既然爵爺執意要如此,那邊到了江南再作打算,這三萬難民恐怕還有一線生機,不然……”他搖搖頭,“還是石沉大海的好。再退一萬步說……”李邦華湊在楊帆的耳邊。
“那三萬人是不是真到了呂宋,聖上不回去查,六科那些人更不會去查,任由爵爺說了。”李邦華話點到此,相信楊帆是明白他的意思了,便不再多說。
楊帆盯著手中的酒杯,把轉了許久,緩緩道:“李大人不愧是老薑,辣得很。”他的笑,在冬日裡也似一把刀子,很冷、很刺。
李邦華笑靨如花,拱手謙虛道:“過獎,過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