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楊帆抽開有些塵封的刀鞘,一聲金屬的輕鳴,清脆如鶯啼。
冬青、繡春,看來這柄刀,也是按照繡春刀的樣式鑄造出來的。求敗笑了笑,道:“這柄刀,用的刀胚,是古刀的刀骨,鑄刀時候,也歃過血,開封以後,就一直沒有人敢用。”
楊帆眉頭一挑,問道:“為何?”
求敗冷笑道:“淬鍊時候用的都是人血,原本就是給一個瘋子打的。結果刀鑄完了,人卻死了。你若是不想要,也別還我了,刀開封,傳說就算是認主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錚!
刀重新入鞘,楊帆笑了笑,道:“沒事我先回了,要點錢嗎?”
老瘸子笑道:“你覺得我會缺錢?”
“那就告辭了。”楊帆拿著冬青、繡春,走出小巷。求老頭坐在老地方,嘴中呢喃有詞,過了半響,才緩緩地將石門關上,靜靜地等著燭光漸漸微弱下去。
“我也該睡了。”
石室慢慢變黑,不再有動靜。
……
……
村口的茶攤,說白了,一張桌,四條長凳。就這麼簡單。賬房先生看見年輕茶房端著壺茶正給老道人倒茶,茶湯很清亮,一看就是上好的茶葉,便極其痛惜道:“油子,你要死啊。給這死老頭喝這麼好的茶葉,去,拿點茶葉末子給他喝就行了。”
蹲在一旁啃著饅頭的油子撇撇嘴,道:“茶葉末子都讓您上次招待金陵的老和尚了。哪還有什麼末子不末子的。”
結果換來賬房的一臉陰沉。
兩人就這麼坐在村口,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叨叨。
“有什麼事沒有?”
老道人不修邊幅,邋里邋遢的破袍子在桌上一抖,都可以抖落一桌子灰來,惹得賬房直接將手蓋在茶湯上。“我那兩徒弟今日去找求敗要劍了。被打了回來,你看看,這筆賬怎麼算?”
賬房先生臉色沒好看過。怒道:“怎麼算?你這麼有本事就打回去。”
老道人瞥了一眼,戲謔道:“若是求敗。定然不會這麼不給老道面子,只是那不成器的小子是被一個小子給打了,這我就不能忍,但當著老求的面,欺負小輩又臉面上過意不去。你點子毒,給我想想。”
日照當頭,村口那棵老樹早已是光禿禿的,只剩下黑乎乎的枝椏。賬房看了眼那走過來的男子,呢喃道:“你不是有法子了麼,還跟我在這裡打馬虎眼。”
老道人將目光鎖定在走過來的那人身上,一股不弱的氣息驚得老道人眉頭一挑,連屁股都有些坐不穩了。
他自然知道這個少年,底蘊深厚。
賬房終於露出了猥瑣的笑容,道:“也有你玄空慫的時候啊,有本事別慫哈。你不是要揍人嗎?來來來,坐穩了,咱們談談人生。好好等著。”
楊帆會過來,並不是什麼巧合。那對男女,從他出來就一路跟著。他不喜歡這種被人盯梢的感覺,所以,很容易便得到了老道人的落腳。
“你找我?”
“打傷我徒弟,做師父的,總要替他報仇,你說是吧?”
“第一,打傷他的是求瘸子。第二,打傷了還找師父來幫忙,我看來。是一種沒皮沒臉的事情。”
“呵呵,牙尖嘴利。”
楊帆瞟了一眼<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茶攤上的兩人似乎有些面熟,不過想不起來是誰了。老道人冷冷一笑。道:“老道玄空,你看是自廢內力,還是自斷一臂?這樣乾脆一些,老道也不出手了。”
“呵呵,玄空。別嚇著人家。你這張口閉口的就要廢了他,也不嫌害臊?”
老道人盯著楊帆,笑道:“我說的是認真,老洛,你也知道,我這人向來護短。”
楊帆看著那個老賬房,似乎想起什麼來,問道:“你不是金陵同福茶館的賬房,怎麼到這裡來了?”楊帆在金陵城吃喝過不少地方,對於這個茶館的老賬房,也記憶猶新。
“哦?小娃子記性倒是挺好。東家吃了官司,跑路了,自然就回來了。”
玄空道人臉一黑,這他孃的簡直是無視他的存在。自己讓他回答,他卻岔開話題回答有的沒的東西。而且,從他的回話看來,剛剛似乎腦子還在回憶事情。
“老道改變主意了。一定要先將你內力給廢了,然後再斷你一條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