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子都要流下來的樣子,伍長喝了一聲,“嘿,兄弟,想啥呢?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給。”伍長將一碗稀飯遞給了他。
楊帆回過神,不過馬上就神情冷了下來。若是他能夠早點想到,或許,這場惡戰,將變成一邊倒,勝利的天平將傾倒向大明。當然,造槍又不是一時就可以早完,以大明朝這個手工作坊,造了一兩萬條槍,起碼得要個三四年。
“哦,謝謝大哥。”楊帆接過那碗稀飯,看得出來,這伍長心腸極好,自己那碗都是湯湯水水,而自己這碗,都是米粒。楊帆感覺到心頭一暖,這才是兄弟。只是嘮上兩句,便赤膽相見,這種被信任、被優待的感覺,真的很好。
在冷漠的二十一世紀,已經很少能夠感受到這種不攜帶任何功利,只是一種情義的交往了。楊帆沒有吃,站起來走在了鐵鍋邊,喃喃自語道:“有點渴了。將那碗稀飯倒了進去,舀了一瓢米湯水,一飲而盡。”
“幾位大哥,小弟先走了。”夕陽下,楊帆感覺有些暖暖地,牽過小黑,走過一口口灶,看著隊伍之中的人情冷暖,喜怒哀樂。他心中的那份信念,更加堅定了。不能,絕對不能,讓這些遼東兒郎們,變得絕望,變得沒有人性,那樣,實在是太可怕了!他甚至寧願,寧願這些兒郎們戰死沙場,流盡那最後一滴血,只為那最初的誓言!
夕陽下,楊帆騎上馬,朝東北望去,緩緩道:“皇太極,圍城打援。你所謂的仁義,是踐踏在了三萬人的尊嚴上!我楊帆就算死,也不會讓這件事發生!”他的手不知不覺握緊了。
待夕陽落下,東北理應有貪狼。
伍長吹完牛逼,準備將鍋洗了,當他掀開蓋子,愣了一下,鍋中多出來一碗米飯。他環顧四周,終於將頭定格在夕陽下的那座雕塑,突然一怔,不知為何,他的心中泛起一股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