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忍者,已經膽寒起來。這到底是什麼可怕的力量,為什麼,為什麼能夠禁錮住我!他的刀,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死死陷入了那光暈之中。楊帆這個時候若是還去拿槍瞄準,再射擊,那就是真的很蠢了。
他從腰間拿過砍柴刀。這是一把很秀逗的柴刀了,扔在老鋪子的院子角落,很久沒人用過它了。他在披荊斬棘上山的時候,也感覺到了它的鈍。然而,這並不影響楊帆使用。兩寸寬的刀面上,鏽跡斑駁,楊帆直接朝著老頭的臉上呼過去。
“裝神弄鬼!”
他罵了一聲,刀面拍在了老頭的臉上,然後,這個悲催的老忍者,就這麼無力地接下了這個大巴掌,翻滾下山去。他抓去了一邊的枝椏,在半山上艱難地爬起來。左臉已經紅紫得有些臃腫起來。身上的那身引以為傲的忍者衣,也撕裂地不堪入目。
他的瞳孔一縮,因為他已經看到那個致命的火器,已經瞄準了自己,如同附骨之疽一般,讓他毛骨悚然。
“煙遁!”
一縷青煙在他的身前迅速飄起,楊帆的視線收到了阻礙,趕緊扣動扳機。等到打完了這一槍,他立馬扛起槍,朝著另一個範圍大步移動過去,生怕這個恐怖的老頭再次靠近他。
青煙散去,楊帆再次望過去,卻發現人已經消失不見了。他四處張望了片刻,背後的那兩尊法相散去,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丹田再一次平靜下來,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不是連十段錦練出岔子了。
他收起槍,將黑匣子被在身上之後,趕緊跑下山去,一直躲藏在稍遠處的小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看到楊帆往山下跑,它也跟著往山下跑。
楊帆扶起麻袋,確定裡邊是個人,趕緊將那個麻袋解開。
“絮兒,絮兒,你沒事吧。”
當他看到女子的面容時。不覺一怔,緊接著便是無盡的憤怒,不是絮兒,竟然不是絮兒。這群人竟然敢騙他,他有些憤怒地將女子嘴上的布條解開。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我被一夥黑衣人綁來的。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女孩身子和絮兒差不多,膚色略暗,惶恐的眼神躲躲閃閃。楊帆替女子將手和腳上的繩子解開之後,一問三不知,無奈只能讓她趕緊走。
蟒山僅僅多了百十名錦衣衛,四處搜尋著可疑的人員。楊帆託著腦袋,有些恨,到底這群歹人。將絮兒藏在哪裡了。
“爵爺,南峰搜過了,無人跡。”
“北峰也搜過了。沒有可疑。”
楊帆眼神血紅,喊道:“擴大搜尋範圍,找,挖地三尺,都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
……
風水講究抱山臨水,這樣的陰宅才能夠福澤後代。龍鳳門後邊。自西向東流過的小河後,便是一列的皇陵。那副棋。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守墓老人站在永陵前,影壁上原先雕刻的那顆圓石。安放在鏤雕的龍眼上,竟然已經化作了一堆石屑。
一邊讀完了一卷《博物志》的皇陵清客,抬起頭,問道:“老丈,是不是玩得有些過火了?”
守墓老人插著雙手,看著石屑慢慢地隨清風一點點蠶食而去,呢喃道:“別用玩這個詞。有些事,可以做得過火,但是玩不起。左王右元,那是得天人,才可以用玩這個詞。”他側頭又語道:“氣運散盡還復來,嘉靖爺此言得也。”
這位清客拿著小毫,在紙上鐵筆銀鉤,寫著什麼。守墓老者張望了一眼,搖頭嘆道:“說了你多少次了,莫要再用如此鋒芒畢露的筆法了。習字當師晉唐之前的筆法。這等露骨筆法,不好。”
清客撇了撇嘴,道:“老古董。篆隸筆法雖有金石之味,但終究缺少生氣。哪一天等您老上了西天,在下一定用最純正的漢隸書,給你寫墓誌銘。”
“也好。”守墓老人坐回到了石墩上,呢喃道:“日出了。”
明明日出東方,然而老人的頭卻轉向西邊,看著遠處隱約的蟒山,自言道:“人心不古,天地萬物為芻狗。”
清客放下書,抬頭道:“這個時代,不正是出聖人的時代嗎?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
守墓老人搖頭嘆道:“那些得是大風大德才行。怕就拍和風碰上勁草。”他說著說著,再一次將頭轉向蟒山,虛眯著眼,臉色有些難看。
“要不要我出山?”
守墓老人道:“那樣子最好了。不過你不能出仕,做他的幕僚最好。”
“為什麼?”
“還是那句話,這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