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當然怕,而且怕得要命!”王珍珍直言不諱道,“可是如果因為怕而不用死,那麼地球上每天也不會有那麼多生命消失了。如果害怕有用,我倒想害怕一回!”
山本一夫聞言忍不住笑道:“很多人都知道害怕沒用,可還是控制不了自己,但你卻可以。從這方面看,你很特殊!我很想知道,是什麼信念這麼強大,在你心中支援你?讓你相信易峰會來救你,讓你相信害怕沒用,讓你相信自己的感覺?”
王珍珍沒料到會被壞人恭維,扶了扶眼鏡道:“信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易峰和小玲告訴過我天地有正氣,這使我不害怕鬼;我的鄰居平哥告訴過我,這個世界上的好人多過壞人,這使我不害怕壞人;我從前天天教小朋友如何做人,可他們也教會了我如何去愛,這使我不害怕仇恨;其實,不是我不怕,只是我身邊有這麼多關心我的人,我沒理由害怕。也許,我受了老天的青睞,是我太幸運了吧!”
“不是,”山本一夫聽完搖頭道,“不是你身邊的人太好,而是你本身人太好,所以從你眼中看到的,都是好的事物。”
“也許吧,可我不覺得!”王珍珍聳了聳肩道。
“王珍珍,這個世界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美好。你被善良矇蔽了心靈,使你看不到人類的罪惡和貪婪。等你發現的時候,可能已經深受其害了。**”山本一夫揹負雙手義正詞嚴道,“你看看這夜晚的天空,就在幾十年前,原本還是清澈乾淨,而現在,卻充滿了汙染與怨氣!就算地球不受其他物種侵襲,若干年後她遲早要毀在人類的手上!”
王珍珍聞言低頭沉思良久,抬頭道:“我不知道什麼大道理,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一部由俄羅斯電影大師切爾洛夫斯基拍攝的後現代主義作品《愛在核子天空下》?他講敘的是一對男女主人公在雙雙受到核輻射的情況下,被關閉在一棟大樓裡。他們彼此深愛著對方,但卻故意不相見,每日只是用記號來標明雙方的存在。他們這樣做,目的是想在彼此心中留下美麗的形象,不想讓對方見到自己因為輻射而日益醜陋的臉。”
山本一夫聽到這裡瞳孔一縮,似乎心靈有所觸動道:“你是想告訴我,不管在何時何地,這人間都會有真愛?”
“難道不是嗎?”王珍珍反問道。
山本一夫聞言默不作聲,身影不知何時又淡淡消失在黑夜中。
王珍珍嘀咕道:“真是奇怪的男人!”
舊的一頁揭過去,新的一頁又開始書寫。
地點:香港國際機場外。 天氣:晴。
“想不到才過了兩天,又飛回來了!”周小魚戴著大框的墨鏡,盯著灑滿金色陽光的天空道,“香港的天氣真不錯,我們杭州這時還在下雨呢!”
“姐,不知道我們的酒吧怎麼樣了?”夜青魂笑著問道。**
“我現在去靈靈堂,你們是跟我一起去還是到你們的酒吧看看?”一旁的易峰面色擔憂道。
“當然跟你一起了,叮噹也在那邊嗎!”常開心拉著易峰的手笑道。
周圍眾人見狀不由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常開心見狀猛然醒悟,尷尬地放下手道:“不好意思易峰,我忘了!”
易峰本想安慰的笑一笑,可心事重重的他怎麼都笑不起來,嘴角的肌肉像是塗了一層502膠,硬邦邦的。只好點了點頭,以示理解道:“那事不宜遲,我們直接打車去!”
“好!”眾人不由點頭應道,似乎眼前男人的話語不容違背。
夜青魂心中不禁對自己剛才產生的感覺驚訝,心道:“為何同樣是一副肉身,怎麼換了靈魂,看起來的氣勢竟完全不一樣了?我面對許仙的時候根本感受不到任何壓力,奈何對著這易峰,對方一個皺眉我的心就跟著一突呢?當真怪事!”
很快,眾人攔了一部計程車,前往馬小玲的靈靈堂去了。
至於昨晚的經過,這裡再簡單扼要地說明幾句。許仙接的電話不是金姐打來的,而是馬叮噹。電話裡,馬叮噹告知了許仙靈靈堂發生的一切,並要求易峰馬上回來。許仙掛了電話,知道事情嚴重,便告訴了易峰。這一訊息,便如石投井水般在易峰的心中掀開巨浪。當即和常開心等人商量,第二日乘飛機回香港。要不是電話裡馬叮噹說馬小玲暫無大礙的話,易峰恨不得丟下常開心等人,直接飛身回去。而另一個金姐的電話則是由易峰本人接的,知道了赤臥來訪,易峰根本沒心思好奇,便讓金姐好好招呼赤臥,一切等他回到香港再說。這不,一大早,易峰等人便乘了最早的飛機來到了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