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是在你沒有知覺的時候降臨的,沒有任何預兆,非常突兀的把所有的一切都包裹起來。
四溢的香氣在空中放肆的瀰漫著,濃烈的火焰之上閃著金黃色澤的肉食就是香氣的源頭。利索地從樹枝中抽出食物,放入口中咀嚼。不一會兒,那一整頭牛就完全進入了莫忘的肚子裡。
隨手一扔樹枝,那根細長的木條飄飄然的落在了不遠處。隨意地向後一倒,仰躺在地上,望著滿天的星辰。
是時候該出去,心裡默默地想道。
自從那次在河邊的危險經歷,在最關鍵的時候,那刀氣竟然無故失靈,這讓莫忘深深地感到自己的實力不足。得到了強大力量,僅用一擊就幹掉瞭如此兇狠的敵人。或許理智慧控制住讓他不要驕傲自滿,但潛意識裡還是有些小瞧這塊大陸。
與馴鹿的“邂逅”讓他看到了自身的不足,既然如此,要想在這片亂世生存下去,實力是其唯一也是最可靠的保障。
並沒有再去焦急地去尋找森林的出口,反而靜下心來,在這個地方熟悉掌控自己的力量,磨練自己的意志。這一呆就是十幾天,練功,搏殺週而復始地重複著,彷彿成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那是從前的他沒有過過的生活,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
儘管如此,但他好像並沒有厭惡這種生活,內心宛如有一個惡魔似的,似乎還很享受這種生活,這種把生命放到刀口上的生活。每一次的搏鬥,都無法預計自己的生死,不斷地在生死的交接線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鮮血成為了他生命中最為常見的東西,生命成為他眼中最為廉價的物品。
對於每天倒在他身邊的生命,他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那還是他嗎?還是那個曾經連自己養的兔子的死都難過不已的他嗎?不同的環境,不同的世界真的對人有如此大的影響力嗎?
或許他的本性就是涼薄的,冷酷的,無情的,以前因為沒有力量,他無法釋放心中的惡魔,現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力量反而成為了掌控他人生命的力量,洩著他內心堆積的痛苦和無奈。或許,自從那個白色的倩影在自己面前轟然倒下,他就已經不是他了。
善良也罷,冷酷無情也好,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都不重要,既然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大陸,就嘗試著去適應這個大陸的生活,這個世界的法則。而接下來的第一步就是走出這個森林,這對於已經在這片區域當了十多天野人的莫忘來說,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走了,是時候走出去見見這個世界,經過十幾天對自己力量的鍛鍊和熟悉,以及對自己搏殺技巧的歷練,在莫忘心中認為以他的力量自保是綽綽有餘了。
真的是這樣嗎,走出森林後不久,莫忘才知道這個大陸很大很遼闊,這個世界的水也很深。
星星閃亮的光輝已經無法吸引他的注意了,沉重的眼皮慢慢地合了上去……
靜謐的夜已經退去了她的面紗,屬於她的時間早已過去了,現在是他的孿生姐姐白晝的世界。
睜開朦朧的睡眼,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把屬於昨夜的困頓甩出了他的身邊。
撥開層層的交纏在一起的枝條,走過那些不能稱之為路的小道,沒有任何意外,隨手解決了幾隻不堪眼的攔路者,輕易地走出了森林。森林的出口處依舊不見半個人影,比起森林的儘管危機四伏,但卻是到處充滿生機來說,眼前的景象顯得荒涼了許多。
一條大道,一條坑坑窪窪的大路,好像已經廢棄了很久似的,這就是他唯一看到的景象。
冷峻的臉上不禁皺了皺眉頭,拇指和食指在下巴處來回地搓動,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抬起頭,望著道路的盡頭,,又回過頭看了眼身後的森林。臉上狐疑的神色又重了幾分。
甩了甩腦袋,不管了,先找個有人居住的地方再說。說句實話,自從莫忘來到這個世界已經這麼多天了,除了照顧他的小精靈克麗絲,還真沒遇到過半個人影,想要了解這個大陸,第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融入這個社會,怎麼才能融入這個社會呢?那就要靠你的交際能力了,但要的一點就是找個人來打聽,否則的話什麼交際能力都是扯淡。
既然這是條大道,那麼順著它走就必然能找到有人煙的地方。
沿著這條路,大約過了一兩個小時,不遠處已經可以看到一個小小的村落的影子了。再向前走了百來米,村落的全貌就大抵呈現在白男子的眼前。一座座低矮的房子緊緊靠在一起,在房子的中間有一條主要的街道,不知道為什麼在街道上無法看到一絲人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