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藍色的身影突然穿過了破碎的冰牆,鋒利的劍尖狠狠地扎進了蛟龍的眼睛中。
“嘶”強烈的疼痛感讓蛟龍渾身不停地掙扎起來,劇烈地抖動把翠玲連通大劍一起甩了出去。
怒了,真的怒了,它竟然被三隻弱小的小蟲傷成這樣,高等魔獸的尊嚴何在?它要吞掉眼前這個傷害他眼睛的人類。再也不管還在流血的眼睛,再也不管臉上的傷痛,展開血盆大口,衝向還在空中的翠玲。
正當蛟龍的大口要吞噬掉翠玲時,一道猶如從地獄般爬出來的紅色身影橫穿而出,撞開了藍色的身影,代替了她,被蛟龍無情地吞了下去。
“莫忘!”
“莫莫!”
那聲嘶力竭的呼喊聲成了永恆的訣別,在森林不停地迴盪著
………【第二十章 餘生】………
無法體會那一刻心中如刀削般的痛苦,只是你從沒經歷過而已。
生與死的界限竟這麼輕易地被劃開了,白男子孤傲的身影隨著怪物大口的合上,也踏入了死者的領域。
他走了,走得是如此的瀟灑,聰明的他把灑脫留給了自己,把痛苦和悲傷都留給了餘下的人。那一聲聲無助而又蒼涼的喊聲,既是對他的挽留,也是對他自私離開的控訴。
哀傷,痛苦,無助充斥著整個森林,那是屬於活著的人靈魂上的感情,無法控制,無法撇棄,只能讓它們填充著自己的整個靈魂。
時間並不會因為某人的離去而有所停滯,它也不會因某些人的感情而放慢步伐,它能做的,它會做的,只是一刻不停地向前走,帶動著整個區域,整個國家,整個世界進入歷史長廊的下一秒而已。現在亦是如此。
蛟龍那龐大的身軀又開始緩緩地移動了,每次身軀地一扭一動,都帶起了大地無盡地轟鳴,是對那白男子的輓歌,也是對蛟龍力量的畏懼。剩下那隻巨大的龍眼,在找尋下個吞噬的目標,是她,就是她,那個拿著大劍的爬蟲。就是傷害它眼睛的罪人,它要把她撕成粉碎,以洩心頭之恨。明晃晃的眼睛散著狠厲的氣息,直勾勾地盯著翠玲那嬌小的身影。
危險,死亡的氣息隨著蛟龍的兇光閃現頓時把翠玲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但她彷彿喪失了感覺似的,感覺不到危險,也體會不到死亡,現在的她剩下的只有憤怒了,那是她唯一的還能擁有的情感了,悲傷也好,痛苦也好,都化為無盡憤怒的動力和源泉。不僅是她,還包括那個現在全身燃燒著銀輝色火焰的白夜。
還沒等那頭兇獸開始行動,他們倆就毫不猶豫地動了攻擊。不管與對手的差距有如何巨大,所謂的理智也早已被憤怒的海潮吞沒了。
身上藍色的鎧甲開始逐漸地失去了顏色,反而那把寬刃劍開始被蔚藍的光芒所附著。身體如炮彈般急地襲向蛟龍,不再理會砍殺的位置是否合適,不管攻擊的部位是否是蛟龍的弱點,只是把那把藍色的大劍重重地砍在其龐大的身軀上。劍與鱗甲交匯在一起,藍色的光芒和綠色的光芒彼此相抗著,出金屬似的摩擦聲。沒有任何招式,沒有任何技巧,有的只是力量與**的野蠻碰撞。
蛟龍的另一側,那銀色的身影也在重複著同樣的事情,一拳又一拳銀光閃爍著的拳頭強力地打在了怪物的身上,紅色的液體不斷地從手掌的面板上滲出,不知不覺已經把銀色的光芒掩蓋了下去,但他好像失去痛覺神經,依舊來來回回地轟出著自己的拳頭。
沒有戰術,沒有配合,只有那份對憤怒的傾洩才能讓他們覺得他們仍舊是活著的。
憤怒或許能讓人不顧一切,憤怒或許也能少許地提升自己的實力,但如果兩者的實力差距過大,憤怒只會讓他們更快地邁向死亡的深淵罷了。
無論是泛著藍光的大劍,還是被銀光繚繞的鐵拳也好,對於蛟龍來說,根本就是些無關痛癢的攻擊而已,那近乎無敵的鱗片阻擋了一切,包括力量地侵入。
蛟龍不耐煩地甩了甩身軀,那沒有任何招式可言的動作,卻配上它那十幾噸的重量,原本毫無殺傷力的行為就成為了威力巨大的殺手鐧。輕鬆地把翠玲和白夜彈飛了出去。
還沒等翠玲爬起來,那血淋淋的大口已經張了開來,四顆鋒利的牙齒露出了其兇厲的本性,在翠玲的眼前晃悠,死神的鐮刀已經開始向已經失去藍色光芒的倩影揮去了。
也好,這樣也就不欠他什麼了。原本還被滿腔憤懣填滿的感情在面對死亡的那一瞬間似乎都煙消雲散了。那一刻,面對死亡她竟如此淡然,緩緩地閉上了雙眼。腦海裡閃現出那雙和她有著相同感情的黑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