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回來,僅剩在此的孫天福便馬上通知陳衛國:主編讓他回來之後立刻去他的辦公室。
陳衛國一臉倉皇地匆匆離去。
孫天福走進馮彪的小隔檔問他剛才開的什麼會,馮彪便一五一十照實說了,不說旁的是是非非,單說那套小說的事……他也只關心這個。
儘管如此,聽著聽著,孫的表情也立刻變得凝重起來……
〃老孫,怎麼能沒你呢?怎麼也該有你呀!〃馮彪將心中真實的納悶講出來,〃這撥人裡就咱倆是正經八百寫小說的,既然要出的是長篇小說叢書,怎麼也該有你啊!〃
孫的表情有點發傻,過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主編說把我報上去了,最後的名單肯定是老闆定的,誰知道他怎麼想的……在這個地方,從來就沒什麼應該不應該的,人事複雜啊!〃
直到下班的時候陳衛國才回來,於是三人一起下樓,走到上級單位大門口了,六神無主的陳衛國忽然對孫天福大做撒嬌狀…… 一把抓住他的手說:〃孫老師!孫教授!不能就這麼散了呀!得一塊兒合計合計想想轍啊!〃
〃對對對!〃陳的主意正中孫的下懷,他說,〃找個地方吃飯吧,邊吃邊談。〃
〃我來請你倆吧!〃馮彪說,很有點兒挺身而出的意思。與此二人不同,這個會開得他滿心陽光。
〃好啊!有啥好事這麼積極?〃凡事都很摳門的陳衛國一聽有人請客就高興。
〃總算可以出書了嘛!〃孫天福說。還是寫小說的理解寫小說的。
〃那還沒影兒呢!〃馮彪說,〃我最近不是連發了幾個中短篇嘛,稿費到了……〃
孫天福一左一右地拉著他倆的手一直朝著大街走去,邊走邊說:〃不能在這塊找地兒,出來進去,人多眼雜,瞅見了就是你們在搞小集團的證據……〃
走上大街又拐到另一條大街再拐入一條小巷之後,才找到一家川味小館坐下來,點菜,要酒。
三人先幹了一杯,也許是出過書的人忽略了沒出過書人得到機會時的心情,另外兩人甚至忘了給馮彪說點祝賀的話,但這沒有絲毫影響馮彪的情緒,一杯清涼的啤酒落肚,馮彪才知道自己的心情究竟有多好,就算沒有這二人在,他大概也會自己坐下來喝一杯的……因為總要吃飯的嘛!
這一年來,〃罵文〃寫作的大獲成功讓他看清楚了自己:這麼多年,勤學苦練,埋頭猛寫,作品成堆,他什麼都不缺,缺的只是機會!他感覺自己是給點陽光就能燦爛給點月光就能浪漫的那種人……
獨有這番心情,他便有些超然於外,坐在對面的那二人在嘀咕什麼,他基本上都沒有聽見( 壓根兒也無心去聽 ),只是獨自望著玻璃窗外夕陽的餘暉塗抹過的美麗街景,有兩個美少女正好從窗前走過,令他心曠神怡……
有一段話他是聽清楚了,是孫天福同時面對他們二人公開講的:〃目前這個局面是怎麼造成的呢?我也是聽人分析的……有的還是雜誌社外面的人,你們就別問是誰了。是這樣:去年雜誌社主管上級剛上任的一位主任是郝強中學女同學,一直保持著聯絡,而且關係還很不錯。這讓郝強看到了一個更大的機會:我本來幹得好好的,是你老闆毫無理由地準備不讓我幹了……那好!索性我就博一把,博成了你下我上成為老闆,博不成也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上頭有人,現有的地盤和利益就可以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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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老師,那本日記是不是……主編……〃陳衛國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那我不知道,也沒證據說一定就是郝強指使那麼幹的,不過……有些事情不難猜……是明擺的嘛!〃孫天福壓低了聲音。
〃孫老師,眼下關鍵的問題是:你說咱該怎麼辦呢?金老闆在會上都把咱說成是郝強的黨羽了……〃陳問。
〃我也不知道……不過憑我一向不錯的直覺,現在還不到做決斷的時候,目前,鹿死誰手還看不出來,所以要沉住氣,靜觀其變。〃
這頓飯吃得可不短,到十點多鐘才告結束,最後一杯酒,老孫讓大家端起來,相互碰了一下然後意味深長地說:
〃希望到了年底的時候,咱哥仨還能坐在這兒喝酒……來,幹了!〃
102.驪山筆會
國慶節的前一天,來自社內外的十幾號人跟隨金老闆去了臨潼,在驪山腳下的一座療養院裡住了下來。
第二日,先是開了一整天關於這部書的策劃會,七嘴八舌,議了一天之後,最終將之定名為:《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