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奮力掙脫王美玲和要夢婷的束縛,快步跑向護士站。
單思華沒有第一時間進病房看望爸爸,是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此時是正常的下班時間,護士站裡只有一名值班的女護士。
“請問醫生在嗎?”單思華劈頭就問,連最起碼的客氣都忘記了。
女護士抬起頭望了一眼單思華,略帶慍怒地應了一句:“你沒看見現在是下班時間嗎?”
女護士看上去二十幾歲,面容嬌小白皙,雖然說出的話並不友善,但給人的感覺並不很壞。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單思華努力淡笑道:“對不起,我只是想問問我爸爸的病情,麻煩你告訴我一聲。”
看到單思華圓圓的大臉掛滿汗水,憨厚的微笑滿是誠懇,女護士也低嘆一聲,接道:“我都說了,現在是下班時間。”
“呼”單思華仰首吐出一口氣,轉身準備去病房探望爸爸。
見單思華怏怏不樂地離去,女護士於心不忍地叫住他:“你爸爸做在幾號病房,得的什麼病?”
單思華停住腳步,回頭苦笑道:“你不是說,醫生沒有上班嗎?”
“我可以在電腦上幫你檢視。”女護士用眼神示意她面前擺放的那臺電腦。
聽說可以檢視爸爸的病情,單思華大喜過望,一個箭步奔回護士站,將爸爸的名字報給了女護士。
隨著女護士在鍵盤上一陣忙活,很快便有了答案。
“你爸爸叫單有成,屬於外傷,被重物咱中頭部,損傷到腦部的運動神經,初步診斷為輕度癱瘓。”
女護士的話再次將單思華擊潰,沒想到爸爸真的會落下這樣的惡果,而起因僅僅是為了那幾張泛黃的獎狀。
單思華走進電腦,盯著螢幕上那些漢字逐個檢視,一切都如女護士所言,爸爸的診斷結果確實是輕度癱瘓。
只覺眼前一陣發黑,單思華險些站不穩腳跟。
手扶著樓梯的弦邊,單思華不知道是怎麼走到王美玲等人的面前,只覺得看到他們的人影在晃動。
“思華哥,你怎麼了?”最先發現單思華神色異常的是要夢婷,見單思華滿臉蒼白,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微的密汗,要夢婷關切地扶住單思華,問了一句。
“我沒事。”單思華淡笑著搖搖頭,極力保持著鎮定。
王美玲也扶住單思華另外一邊,追問道:“華哥,你是不是已經去看到了結果?”
單思華點點頭,無法掩飾內心的痛苦,趕緊掏出香菸點燃,惡狠狠地抽了起來。
要夢婷將單思華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和王美玲一起,把單思華夾在中間,三個人幾乎佔據了整條椅子的位置,高長江只能站著。
“華哥,那些獎狀找到沒有?”王美玲似有所悟地接著問道。
“沒有。”提到獎狀,單思華頓時想到爸爸的傷情,充滿落寞地應了一句。
“那我們現在進去看看單伯伯?”要夢婷提議道,遭到了單思華的拒絕。
“不行,我不願意去面對爸爸,如果他知道那些獎狀已經不見了,該會是多麼的傷心難過?”
王美玲點點頭接道:“那你的意思準備瞞住單伯伯?”
單思華沒有表態,拼命抽著手裡的香菸,看得出他的內心正在經受著痛苦的煎熬。
“那你打算怎麼辦?”要夢婷接道:“你準備瞞到什麼時候?”
一直沒有插話的高長江突然接了一句:“小華,你還記不記得那些獎狀都是因為什麼被獎勵的?”
聽到這沒來由的問話,單思華目光呆滯地望著高長江,不解地反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是這樣的,我認識一個人,專門替別人做假證件,我想是不是可以叫他幫忙做獎狀。”高長江淡淡接道。
能夠做得出證件那種精密的東西,做獎狀應該沒有問題。
彷彿在暗夜中突然看到一盞明燈,單思華眼前一亮:“這個人在哪裡?”
“只要你說得出都是些什麼獎狀,再憑記憶把獎狀的樣子儘量還原,我想你爸爸應該看不出來的。”高長江沒有直面回答,侃侃而談。
“我能夠回憶得出獎狀的樣子,也知道得的是什麼獎項。”單思華急不可待地接道:“你快告訴我,這個人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我們馬上去找他。”
“這個人就在兩龍鎮,我們一直都在保持聯絡。”高長江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勢。
“走,我們馬上去找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