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埋頭寫字的女護士不耐煩地抬起頭,狠狠盯了曉蓉一眼,剛想發火,卻從曉蓉的眼神中發現了一些另外的東西。不由得一愣,隨即改了個口氣,回道:“我是負責看守外科的護士,但我剛剛接班,所以不知道情況。”
在女護士抬頭的一剎那,曉蓉換上一張冷酷的表情,眼神中更是隱含著一股混跡社會的氣息,讓女護士望而生畏。
女護士的反應正是曉蓉想要的結果,對付這種女人,就必須用這樣的辦法,可以巧妙地讓她老老實實地配合提問。因為女護士是上班的人,自然會對混跡社會的人忌諱三分。
聽到女護士軟下來的回應,曉蓉不動聲色地接道:“這樣吧,我把患者的名字告訴你,麻煩你幫我查一下,他住在哪間病房,我自己去找。”
曉蓉這樣的回答,既給了女護士臺階下,又不會把事情搞砸。女護士也不想得罪這種女人,當即翻看了患者記錄,報出一個病房的號碼。
曉蓉按照女護士提供的號碼,很快看見了想要找見的病房。這就是209號病房。
推開門,只見偌大的病房擺放著四張床鋪,顯得非常的寬闊,每個病床前都有一個小木櫃,用於暫時存放患者物品。
曉蓉對顧城還比較陌生,以前在兩龍鎮的時候,也只是聽人說過,顧城是老闆娘肖二姐的侄子,並沒有太多的認識。如果非要說兩人有怎麼樣的熟識,也只能說,在單思華當晚連砍顧城三刀的時候,才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認識。
那時候,顧城被怒極的單思華連砍三刀,生死未卜。多虧了曉蓉及時喝止單思華的行為,顧城才得以躲過單思華的追砍,僥倖活命。
顧城對曉蓉而言,應該算是比較熟悉,而顧城對曉蓉則是毫無印象。所以,當曉蓉走進209病房的時候,半眯著眼的顧城從病床上直起半個身子,對曉蓉問了一句“你找誰?”
“你是不是叫顧城?”曉蓉不動聲色地反問一句。偌大的病房就只有顧城一個人躺在床上,曉蓉的問話自然是對著顧城發出。
“對,我叫顧城,你們有什麼疑問儘管問,反正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好幾遍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你們再換著花樣來詢問也是白搭,其他的情況恕我無可奉告。”
聽得出,顧城之前已經接受了很多次類似這樣的詢問,敢情他把曉蓉也當成是警方來詢問調查的人員了。
曉蓉苦笑一聲,淡淡地接了一句:“是單思華叫我來找你的,你就不要再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聽到單思華的名字,顧城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仔細地打量了曉蓉一番,若有所思的應道:“你是不是以前在大地ok廳做過的,叫小紅的女孩子?”
大地ok廳被查封后,曉蓉乾脆回到古城鎮,繼續做伴舞的工作。並不時去單思華的家裡打探訊息,希望能夠得知單思華的最新情況。之後看到單思華爸爸臥病在床,她還不定期地給予一些經濟上的幫助。
至於為什麼要回到古城鎮上班,曉蓉沒有細說,但單思華已經猜到了不少。
“那顧城後來怎麼樣了?”聽完曉蓉的陳述,單思華追問了一句。
“聽說他出來以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極力勸肖二姐不要再對你的事情追究,還親自到有關部門撤銷了對你的所有起訴,讓你免於刑事責任。”曉蓉淡淡地接道,瞄了一下牆壁上的掛鐘,開始起身穿衣服。
看著曉蓉緩緩地套上短褲,繫上內衣的透明吊帶,單思華有一種難言的滿足。他默默地抽著香菸,不禁思潮翻湧:曉蓉之所以要留在古城鎮上班,不怕被人閒言碎語,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自己。
聯想到曉蓉曾經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再看此刻曉蓉在自己面前從容不迫的穿衣動作,單思華更加肯定了這個看法。
從初中第一學期開始,曉蓉就有意識地喜歡上了自己,奈何那個時候,自己的眼裡只有學習,並沒有對曉蓉的示愛在意。那句曉蓉說過的玩笑話突然在單思華耳邊響起。
“這輩子,我除了單思華,誰都不嫁!”
雖然曉蓉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開玩笑的成分,但單思華相信,曉蓉一直都對此念念不忘。可惜自己一直對遊麗心懷愧疚,漠視了曉蓉對自己的感情。
再看曉蓉對爸爸所付出的那些幫助,單思華突然覺得,似乎他已經欠下了很多比經濟更為重要的東西,對曉蓉的無私付出,他更應該感到愧疚。
單思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只見爸爸一個人端坐在桌邊喝悶酒,見單思華回來,熱情地招呼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