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仙種?”倪昆顯然有些宕機,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修仙者憑仙種入仙門,這是最基本的常識。沒有仙種,你這仙元從哪來的?
但李默書顯然沒有給他解釋的意願,景元劍已然揮動起來,一股浩然劍意席捲四方,將這一片空間都籠罩進去。
大河劍意!
“這劍意也忒嚇人了!我腦子是不是抽了,居然惹上這麼個恐怖的傢伙?血魔前輩你一定要挺住啊,我的小命就捏在你手裡了!”
客棧裡,王天逍感受到這股浩瀚如星海般的劍意,臉色愈發蒼白起來。
對付他時,李默書甚至都沒主動發出劍意。此時感受到李默書的真正實力,王天逍腸子都悔青了。他自以為入了魔,對付一個普通人還不手到擒來,哪知卻踢到鐵板了。
這如山如海般的澎湃劍意,讓倪昆臉色大變。
“血焰滔天!”
來不及多想,他的身軀驟然化作漫天血霧,與大河劍意融在了一起。
倪昆見了大河劍意也暗自心驚,與蒼松劍意的鋒芒畢露不同,大河劍意構築了一道劍意樊籬。他內心竟生出恐懼情緒,這讓他意識到在這樊籬之中,他真的會死!
只有衝破這劍意樊籬,他才能逃出生天。
可惜,他還是異想天開了。
如今的大河劍意,不但表面上洶湧澎湃,其中更多了無數渦旋劍意的絞殺。內外合力,簡直就是一座修羅場。任你血焰滔天,也休想逸出去分毫。想要從大河劍意之中衝出去,比登天還難。
這純粹到極點的劍意下,倪昆的血汙根本毫無作用。
便是再生,也被劍意立刻絞殺。
血魔極其難纏,這是修仙界的共識。可倪昆太倒黴,剛從封印之中逃出,便遇上更難纏的李默書。
漸漸地,原本極為濃重的血色漸漸黯淡,變得十分稀薄。
李默書收劍而立,稀薄的血霧重新凝聚成倪昆,重重地摔落在地,已是氣若游絲。
都說血魔不死,可若不是李默書留他一口氣,倪昆已然斃命。
隨手打出一道“縛”字元,將倪昆縛住,便帶著他往客棧掠去。
客棧中,王天逍面如土色道:“完了完了,這麼厲害的血魔前輩都掛了,我這次怕不是死定了!”
……
月光透過窗欞照進廂房,與油燈的昏黃輝映在一起,平添了幾許神秘色彩。
餘一鳴與佟有堂相對而飲,卻享受不了此刻的安寧。尤其是佟有堂,他的愁容都寫在了臉上。
“還在擔心林嵩長老?他吉人天相,自會逢凶化吉的。況且要對付一名元神修士,也並不容易。”餘一鳴勸慰道。
佟有堂嘆了口氣道:“許是關心則亂吧!我與林師弟前後腳入門,至今已有數百年。嘿,這麼些年下來,與家人無異了。不說他了,倒是你,怎的想起住客棧了?”
修仙者風餐露宿皆是修行,極少有人入世住客棧的。按照佟有堂的打算,今夜尋一僻靜之地,打坐一晚便也過去了,算不得什麼事。誰料餘一鳴卻提出要住一住客棧,倒讓他有些意外。
餘一鳴撇嘴道:“我也不知,就是腦子一抽。不過這燈黃酒綠的,倒也別有一番風味。我覺著,自己的心境倒是提升了不少。往後再有任務,還要這般!”
佟有堂一臉茫然,這樣就能提升心境?
為何咱一點感覺都沒有?
嗯,不愧是蜀山弟子,比不了啊!
“對了,你那位朋友李默書獨自一人,不會有什麼問題吧?雖知你找來的人必有一技之長,可他的境界到底低了些。這次遇上的妖物十分難纏,否則林師弟也不至於到現在沒有音信了。雖說那妖物去祁水鎮的可能性很低,但萬一去了,怕結果不好收場。不如,我過去看看?”佟有堂道。
餘一鳴一飲而盡,失笑道:“佟師兄多慮了。比起這兒,我倒希望那妖物去祁水鎮呢。有他在,我怕頭疼的是那妖物。”
佟有堂訝然道:“你對他如此看好?”
餘一鳴笑道:“那傢伙本身就是個怪物,不可以常理度之!怪物見了他,也得犯愁!”
說曹操,曹操到。
月下一道白影御劍而來,不是李默書又是誰?
他手上還牽著兩個“粽子”,晃晃悠悠地吊在下方。
“呵呵,我說什麼來著?走,過去看看。”餘一鳴笑著飛出窗外。
佟有堂見李默書竟縛了二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