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是對龍鳳胎,還在牙牙學語,卻及不上大哥這般幸福了。
小七在天上快活,大嫂洛凝霜卻嚇得花容失色,急道:“慢些!慢些!小心摔著!”
李默武卻十分淡定道:“慈母多敗兒!小弟什麼手段,豈會讓小七摔著?男子漢,連這點膽氣也無,將來怎堪大用?”
一旁,二哥家的李玄恪卻不高興了,噘著嘴道:“小叔偏心!冬兒也是男子漢,不比大哥差,為何讓他先飛?”
二哥抬手便是一摑,不爽道:“剛才是哪個混賬說舞槍弄棒制於人,男兒要讀書治天下人的?怎麼著,這會見大哥玩的開心,又想上去了?還埋怨起你小叔來了!這小王八羔子!”
李玄恪滿臉委屈,李默書笑道:“冬兒當然也是男子漢,那咱們追大哥去好不好?”
李玄恪一聽,連連點頭。
李默書掌心一託,李玄恪竟是憑空飛起。剛才那點矜持,早已飛到九霄雲外,好男兒自是要翱翔長空。
兩小隻在空中你追我趕,好不快活。
待孩子們玩得累了,自去一邊休憩,大人們才閒聊起來。
“小樹兒,就不能多待幾天嗎?唉,你這趟回來雖有三個月,似這般戲耍玩樂才第一次。你也瞧見了,孩子們喜歡你的緊呢!”藺芳華不捨道。
李聰冷哼一聲,道:“婦人之見!好男兒志在四方,窩在家中與孩童戲耍,算個什麼事?”
李默書嘆了口氣道:“原本這次回來,是打算多待些時日的,卻不想出了這等事。多留幾日自然可以,只是我怕夜長夢多。凌夫人一夜白頭,雪寐臨終所託,我卻做不到置之不理。這件事,終是要給他們個交代的。”
那夜凌夫人見靈童被奪走,當場昏迷了過去。
夫君慘死,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如今這希望也沒了,她一夜之間便白了頭髮。雖才短短三月,整個人彷彿蒼老了十歲。
說起凌夫人,藺芳華也是露出不忍之色。
這些時日她常去照看凌夫人,看著她日日憔悴,也十分無奈。
那是個剛強的女人,卻也經不起這連番打擊。
“唉,去吧去吧!只是玉京城水深,你此去可千萬小心!”藺芳華道。
李默書點頭道:“自然省的。此去只為靈童,若靈童活著,我便想法救出。若靈童已死……那便只能將來替他報仇了。”
他有種感覺,靈童並未死去。
他感受過靈童的道緣,十分玄奧,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李默書覺得,那位娘娘花這麼大力氣得到靈童,應該不是為了吃他。
當然,這只是他的感覺,沒有任何佐證。
沉默片刻,李默書忽然抬頭看向李聰道:“人生匆匆百年,如白駒過隙,終究是一抔黃土。我遊歷十年,只為尋長生之法。而今已然覓得,卻不想將來與家人陰陽兩隔。父親,你有沒有想過放棄人間榮華,覓道長生?”
李聰目光一閃,卻是沉思起來。在場眾人的呼吸,也因李默書一句話變得急促起來。
人間多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熾盛,求不得。
長生仙道,自在逍遙,誰不神往?
良久,李聰才鄭重道:“默書,你有你的志向,為父亦有為父的志向!我起於微末,受國主隆恩,此生之志便是助他定鼎天下!天下將變,大爭之世已至,此時退出,我心難安。不過,為父之志不會綁著你們兄弟。你大哥、二哥、三姐他們若有此願,你可助他們。”
李默書笑道:“父親多慮了。仙道渺渺,豈是這般容易成功?我已查探過,李家並無人適合修仙。此去之前,我會留法於你們。你們日日修習,將來或有成仙之日。”
醉劍仙說過,十萬人中難有一人擁有仙種,果然不假。
李默書早就查探過了,李家上下沒人有仙種,想要成仙,便只能走他的路。
以他現在的眼界,引導父親和二哥踏入天人之境不難。至於再往後的,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無論如何,他是不想與家人分離的。
李聰這才釋然道:“若真如此,為父定當日日勤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