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了餘一鳴的劍意。
針尖對麥芒!
這無數水滴劍氣,瘋狂地消減著餘一鳴的北斗劍氣,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劍氣旋渦,復又捲起了滔天巨浪。
遠方几人目中異彩連連,顯然這場戰鬥帶給他們的震撼十分強烈。
其中一個鬚髮皆白,身後揹著長劍的老者感慨道:“後生可畏啊!蜀山來的弟子厲害,在意料之中。可這年輕後生竟以小博大,毫不遜色。”
一個書生搖著扇子,笑道:“屈老頭,見識淺薄了吧?那蜀山弟子的北斗劍訣,可是蜀山第三代掌門太微真人所創,他曾憑此劍法,斬了天妖皇陸傷,留下無數傳說!這年輕弟子功力雖還淺顯,卻已得北斗劍訣精髓,想來應是蜀山的精英弟子。真正厲害的卻是那年輕後生,他昨夜悟道,劍意尚未成形,這是在以那蜀山弟子磨劍呢!雖只這樣,卻鬥得旗鼓相當,嘿嘿……”
屈老頭訝然道:“原來這便是北斗劍訣!早聞此劍凌厲,今日一見,果然駭人!如此說來,那後生所悟劍意,豈非比肩太微真人?”
書生一收摺扇,笑道:“哈哈,那我可不敢說。畢竟你我境界在太微真人面前,如螻蟻一般。但你也知道,聖人知道上限極高,往後成就幾何,還要看他如何開發劍意。且這後生有些意思,你怕是看不出,他沒有仙種!”
此話一出,觀戰幾人盡皆震撼。
“妙書生,這玩笑可開不得!”屈老頭道。
妙書生笑道:“我的天通眼你們是知道的,怎會開這種玩笑?他的仙元運轉基於手上之劍,也就是說,那把劍便是他的仙種!莫看他境界不高,仙元的恢復速度卻是你我的數倍!這等修煉之法,當真神奇,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不遠處,一個宮裝女子出言道:“那豈不是說,凡人也可修煉?”
妙書生擺手道:“如玉仙子想多了,這法子只有他能用。他的道法修為還在你我之上,如此逆天的悟性,才能破繭成蝶,踏入仙門。愚鈍之人,根本不得其門而入。當然,我等雖是元神修士,可與這後生比起來,同樣是愚鈍之人吶。”
妙書生自嘲一笑,如玉仙子和屈老頭都是露出遺憾之色。
這三人都是極厲害的散修,元神境界的大修士。散修的圈子並不算大,他們私下裡自也是相識的。
如今玉京城風雲聚會,才將他們集在一起,卻不想見到李默書庭中悟道,不由大為驚訝。
對散修來說,苦的是無修煉之法。
所以他們見李默書自己悟道,自是羨慕到了極點。
不過這三人能修到元神境界,自不是一般散修可比,也各自有壓箱底的神通。便如這妙書生,一雙天通眼能見微知著,看破虛妄,十分玄奇。
這邊廂,餘一鳴越打越是心驚,因為他發現李默書的劍意愈發圓融起來。北斗劍意似是陷入了泥潭之中,難以自拔。
傳導到他這邊,自是壓力越來越大。再不動用壓箱底的絕技,他快罩不住了。
但這只是切磋,又不是生死相搏,自不至於動用殺招。
一旦動殺招,便是分生死了。
而且四周有修士在觀戰,一旦拼盡全力,便是不留後路了,後果可不好說。
人心隔肚皮,哪能不留一手?
蜀山的招牌大不錯,但也難保有鋌而走險之人。
一念及此,餘一鳴立即喊道:“李兄,就此打住,如何?”
“正合我意。”李默書應道。
雙方收劍,雨落紛紛,這才漸漸恢復了平靜。
餘一鳴正要開口說話,卻聽李默書道:“餘兄稍等,李某剛才若有所悟,且沉澱片刻。”
說完,便自顧自打坐起來。
餘一鳴一窒,你……又有所悟?
你這悟道,未免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了。
昨天悟了嗎?悟了!
今天悟了嗎?悟了!
不過剛才一戰打得酣暢淋漓,讓他對北斗劍意似也有了若有若無的體會。只是這種體會一閃即逝,還需苦練才能捕捉,此時沉澱也是無用。
擾人悟道,猶如殺人父母,餘一鳴自不會幹這種蠢事。
遠方眾人也默默看著這邊,看李默書有何領悟。
……
海上生明月,明月映照在海面上,讓這海上的夜美到不可方物。好似往前邁上一步,便入了月宮。
還只半月,卻已明亮如炬。
修仙之人極有耐性,等待半日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