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將軍府的會客廳自然是氣派的,高堂之上鑲著一副潑墨山水畫,大氣磅礴。簷角的鏤空也是精細雕琢,頗有大家風範。就連客人品茗的茶具,也是仔細挑選過的。
仙人來訪,自不能怠慢。
秦劍接到李默書的邀請,第一時間便親自趕來,足見重視。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與他同行的還有一位老者,名叫霍庭言。
霍庭言也是凌華派長老,還是符道宗師,在凌華派地位頗高。說服他來人間走一遭,秦劍可花了不少心思。
俗話說,物以稀為貴。
符道宗師在修仙者中也不常見,主要是有天賦之人太少,用處卻大。真正的符道大師可不似明心道人那般,用個開眼符也肉疼。一符可開山,一符可鎮海,盡顯道之威能。
既是稀缺資源,傲慢些似乎也屬正常。
李默書與秦劍交談,他也不參與,只默默將茶葉倒掉,換了自己帶來的重新沏上,才細細品嚐起來,時不時還皺眉搖頭,顯然對茶水不甚滿意,沒有高山靈泉那般入味。
仙人嘛,口味高潔一些同樣正常。
李默書這幾日種種,杜玉衡已經透過宗門令牌告知秦劍。他在震驚之餘,不由暗自慶幸當初的決定。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邀請李默書成為客卿長老雖算不上雪中送炭,卻也算是他微末之時。這不,李默書求上門來了。
他不怕李默書開口,就怕他不開口。人情是交往的基礎,若雙方都無慾無求,又何談交情?
天天這般品茗閒談,能談出感情嗎?也許可以,但時間成本太高昂了。
畢竟朋友易得,知音難覓。
“賢弟,你要的靈劍我給你帶來了,一共是一百三十一吧。不過品質上,我卻不敢保證。”秦劍道。
品質好的靈劍,對宗門來說也是戰略物資,自然不可輕易許人。不過李默書只是封存劍意,靈劍只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好賴自然也無所謂了。
李默書抱拳道:“多謝秦兄!”
秦劍擺手道:“靈劍算不上稀罕物什,賢弟不必掛懷。只是為兄不得不勸你一句,歷來禍亂朝綱的都是大妖,實力非同一般,賢弟與這等妖物結怨,實屬不智啊!”
話裡話外,凌華派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顯然對玉京大妖,秦劍及身後的凌華派也頗為忌憚。
當然,自家事李默書也沒有託庇他人的想法。況且故土難離,真要家人割捨世俗的一切,他們也做不到。
畢竟以李家在陳國的地位,各種關係也是盤根錯節,想要一併斬斷哪有那般容易?
他不過初入凌華派,連山門都沒進過,秦劍卻將靈劍和這位霍先生帶來,已是難得。
這人情,他自是記下的。
至於秦劍的想法,李默書也心知肚明,不過人之常情。
仙道不是江湖,仙道亦是江湖。
“秦兄好意,默書明白。奈何我輩修仙一為長生,二為自在。若被人嚇上一嚇便躲入龜殼,還修的什麼仙?道心不暢,又何談精進?”李默書道。
秦劍汗顏,他修仙日久,多的是權衡利弊,卻不似李默書這般傲嬌灑脫。
都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果真不假。
他知李默書道心堅定,決定的事情不會更改,便不再多勸,轉而介紹霍庭言道:“霍兄在符道上的造詣,在中原諸派中也是聞名遐邇,想來不負賢弟所託。”
霍庭言這才開口,撫須道:“秦長老說你要跟我學符,屬實有些可笑。有話說十年悟道,百年學符。悟道十年,總能悟些東西出來,可學符講究的是善假於物,假借符咒溝通天地萬物,與修道又大相徑庭,十年才可入門,百年方成大道!你要求些符籙為家人防身,我這倒是有些,都是同門,這點面子本長老還是給的,可要學符,呵呵……”
他雖傲,但不傻,李默書是修仙天才,前途無量,面子是要給的。可在符道上,沒人比他更有發言權,旦夕之間想要學符,純屬扯淡。也不知這小子哪來的心思,要學這個。
李默書笑道:“霍長老所言甚是,不過李某自學過一些粗淺的符籙敕令之術,還是略微有些根基的。”
霍庭言有些意外道:“哦?且準備些紙筆,讓我看看你有幾分道行。”
李默書取出之前製作的“縛”字敕令,置於霍庭言面前,道:“李某一介散修,自是接觸不上符籙大道,以前在一些鄉野雜談中見過一些記載,便依樣畫葫蘆學了一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