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關兩側分屬陳國天龍州和晉國長松州,這場大戰早已驚動了二州城隍。
“天龍州城隍張牧,見過仙上。”
“長松州城隍許應明,見過仙上。”
見李默書閒下,兩位城隍才上前見禮。
其實李默書御劍進入晉軍大營時,他們就發現了,起初並未放在心上,畢竟李默書的仙元波動並不強,但見了那一劍後,他們便知道這位大佬惹不起。
仙鬼兩道並不統屬,但見了人家手段還兀自傲慢,那就純屬腦袋有坑了。
李默書也不輕慢,起身還禮道:“在下李默書,驚擾二位辦差了。”
二人連道不敢。
“仙上在此逗留,是否有需要小神效勞之事?”張牧道。
李默書笑道:“還真有件事,要麻煩二位城隍大人。”
二人神色一窒,他們本是客氣一番,沒想到對方還真當回事了。只是話已出口,卻不好收回了。
“仙上請說。”
“李某向二位討個人,名叫毛二橋。當然,李某也不白承二位的人情,有薄禮相送。”
李默書輕輕躍上山嶺,抽劍斷木,木屑紛飛。
劍意輕湧,將木塊切成手牌狀。接著,他提起景元劍在手牌上銘刻著什麼。
張牧見了臉色微變,驚道:“這是……敕令?”
許應明目瞪口呆道:“敕令常以硃砂、符紙為媒,封法咒於其中。仙上以劍意強行在木牌上寫敕令,聞所未聞!只是……能成嗎?”
敕令是修仙界常用的行動式法咒,常是長輩給晚輩的底牌法寶,用來保命的。
因為敕令需要儲存,便於攜帶,自然需要媒介,符紙和硃砂必不可少。
如李默書這般,隨便找棵樹製成木牌寫敕令,未免太過兒戲。
他們不知道的是,真正的符道大師揮筆之間便是天地萬法。萬物皆有靈,莫說是木牌,便是石頭、米粒也能寫下敕令。
就說當初醉劍仙輕輕一跺腳,便拘來了城隍,那也是一種高等級的敕令。
到了醉劍仙那等境界,些許仙法已能收發由心,不過一念之間罷了。
當然,李默書也不知道。
他對修仙界的認知並不多,對於仙法的瞭解僅限於醉劍仙為小花演示。
不過這寫敕令的手段,卻是來自《清微雜談》上的記載。以前無聊時他寫過,早已爛熟。但那時他尚在仙門之外,不通仙元,自然沒什麼效果。
如今再寫,大不相同。
李默書修行最是舉一反三,諸般條條框框於他而言並不存在。所以哪怕當年無人指引,他亦入了天人之上。叩命境界雖有僥倖,卻也同樣如此。
這劍意刻寫之法,李默書的靈感還是來自那位劍客前輩。他能將劍意寫入尋常紙張,李默書自然也能寫入木牌。
不過,寫敕令與寫字又有不同。
李默書正自書寫,只聽“啪”地一聲,木牌化作漫天碎屑。
張、許二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雖表面上不敢嗤笑,內心裡卻是頗不以為然。
李默書倒沒有這許多想法,沉思片刻之後,再次舉劍銘刻。
無論硃砂或是什麼,發動咒法的根源還是仙元,所以李默書是要以劍意將仙元“釘入”木牌。想法固然好,分寸卻難拿捏。
如此失敗幾次之後,李默書漸漸摸到些竅門,將劍意和敕令的寫法漸漸融通。
這時,一個靈化的半人高的大字“縛”,出現在張、許二人眼前。
“縛字元……”許應明喃喃道,言語之間滿是失望。
李默書這一手寫敕令,的確令他們大開眼界,可敕令的等級未免太低了一些。
縛字元是最低等的敕令,往往是煉氣士用來困住敵人的小手段,實在是上不得檯面。便是明心道人的開眼符,也比它繁複不少。
他們貴為一州城隍,實力堪比煉氣修士,哪裡看得上這般低等的敕令符籙?
李默書卻不知這許多,他心中早有推演,以自己的意境融入敕令,威力應該不弱,否則也不會拿來獻醜。
此時,靈化的“縛”字漸漸縮小,最終化作一點光芒攝入木牌之中。
李默書拿起木牌,隨手扔向遠處一塊巨石。巨石有一座房屋大小,重逾千鈞。
李默書口中默唸一聲“縛”,只見靈光顯現,“縛”字化作萬條絲絛,將巨石捆住。
砰!
一聲巨響,巨石在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