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弟?”
“嘿,我們三兄弟,我這三弟才是最厲害的!他十四歲就入了一品,現在鐵定是個宗師高手了!”
“這麼厲害?”
對這些軍士來說,宗師是已經能夠想象的極限了。
一番調侃,眾人恢復了一些力氣,李默文拍拍屁股起身道:“都歇得差不多了,去打掃一下戰場,把還能用的檑木、石塊、箭矢都給我準備好,晉狗們隨時會再攻上來的!等援軍一到,我們把這幫狗崽子全埋在山裡。”
一聲令下,一眾軍士拖著沉重的傷勢,又開始忙碌起來。
至於能不能撐到援軍到來,或許只有老天爺知道了,但他們知道這口氣不能卸,卸了就再也提不起來了。
“將軍你看,有人在天上飛!難道是仙人下凡,來救我們了?”富貴忽然喊了一聲。
李默文抬頭一看,哪還有人?
抬起一腳踹在富貴屁股上,罵道:“你這夯貨,哪來的仙人?”
富貴苦笑道:“將軍,剛才我真看見了,嗖一下就過去了,好像落入晉軍大營了。”
“滾!再胡說八道,老子一刀砍了你!”
……
李默書本是含怒而來,說不得這次要殺他個血流成河了。卻不想在空中驚鴻一瞥,發現二哥竟然沒死,心中一顆大石才算落了地。
十年未見,二哥早已褪去青澀,成了個粗獷漢子,但李默書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憶起幼時他將自己扛在肩頭戲耍,自己闖禍二哥背鍋然後被爹暴打,練劍被虐氣急敗壞的模樣,李默書不自覺嘴角上揚。
往事一幕幕,皆是美好與溫馨。
二哥安好,李默書自也不必動怒,可這場戰事還是要結束的,畢竟都打到家門口來了。
他御劍直奔晉軍大營,落於中軍大帳前,這番動作自然引來一陣譁然。
“敵襲!放箭!快放箭!”
晉軍顯然是百戰之師,紀律嚴明,弓箭手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擺好了陣仗。
一輪齊射,無數羽箭彷彿蝗蟲般密密麻麻落下。李默書卻沒有理會那些羽箭,不疾不徐向中軍大帳走去。
羽箭落下,在李默書身前直接化作齏粉,隨風飄散。
這種程度的箭矢,李默書甚至連防禦都不需要,他的劍意會自發感應並將其破壞。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數量是沒用的。
士兵們何曾見過這等手段,一個個呆若木雞,弓箭手甚至都忘了放箭。
“發什麼呆,給我射!耗死他!”軍官雖然驚懼,但還是下達了命令。
當然,一切都是徒勞。
箭雨中,李默書緩步來到帳前,一排士兵舉起纓槍,畏畏縮縮地指向他。看得出來他們很害怕,但沒人後退。
“我想見見你們的大帥。”李默書很隨和地說道,彷彿是來找大帥聊天的一般。
帳簾拉開,身穿銀白鎧甲的老將軍,在眾人的簇擁下按劍走出。他步履沉著,氣勢如山,臉上看不出有什麼懼意。
見大帥如此淡定,士兵們慌亂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前排士兵自動分開,給大帥讓出一條路。
老將軍徑直來到李默書面前,聲如洪鐘道:“本帥白忠,乃是三軍統帥,閣下找我何事?”
李默書打量著老帥,老帥目光如炬,也在審視著李默書。
他顯然已經知道李默書的實力,卻能做到如此地步,顯然非常人可及。
李默書倒是很隨性,他不需要用什麼氣勢來震懾對方,輕笑道:“原來是虎帥,我知道你。”
或者說,大武朝不知道“虎帥”之名的,很少。與他比起來,鎮國大將軍凌雲只是後起之秀。這數十年間諸侯混戰,晉國如今的疆域大半是他打下來的。
父親李聰說過,他一生只敬佩三人。其一陳國國主孟旭,其二當世大儒張焯清,第三便是眼前這位,虎帥白忠。
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白忠淡然道:“區區薄名,不足掛齒。”
李默書道:“在下此來,是想請虎帥看一樣東西。虎帥看完之後,可以決定撤軍,還是繼續前進。”
白忠目中精芒一閃而過,沉聲道:“不知閣下想請白某看的,是什麼?”
李默書淡淡一笑,回身便是一劍。寒光乍現,瞬息間沒入遠方山嶺。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李默書這是什麼意思。
但下一刻,巨響傳來。隆隆聲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