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一事,不長一智。
薛夫子又看向李默書道:“想不到你與小徒有緣,你既知他身份,想必猜到許多了吧?”
李默書點頭道:“鎮國大將軍這一手瞞天過海,李代桃僵,可是將天下人都騙了過去。只是他以妻子為餌,令人不齒。”
凌寒出現在這裡,那白羽軍的神秘首腦便呼之欲出了。除了那位鎮國大將軍凌雲,還能有誰?
世人都以為他被隆逸害死,但又沒人親見。
葉知秋需要靈童,凌雲以此為籌碼,得到“魅”的幫助,假死瞞過天下人還是很容易的。他全了忠義之名,又從諸侯爭霸的泥潭中脫身。待諸侯們打死打活之時,他再坐收漁翁之利。這一番謀劃,實在高明。
李默書猜測,這白羽軍恐怕就是北方邊軍。能在阮朝眼皮子底下,將這麼多心腹送到瞿國,凌雲怕是早就有了不臣之心。只是他若舉兵反叛,便要揹負不忠不義的罵名,甚至可能成為諸侯公敵。
如今武朝已亡,凌雲又取了瞿國,再徐徐圖之,自是比反叛划算許多。
只是再看千金鏢局和司馬衡等人,以及雪寐之死,便顯得可笑了許多。葉知秋根本不會殺凌寒母子,只是演戲罷了。
在這中間,凌寒都是凌雲極重要的籌碼。與葉知秋如是,與文淵閣亦如是。
凌寒拜入薛夫子門下,怕才是文淵閣助他的根本所在。
可嘆千金鏢局煙消雲散,可惜雪寐護主橫死,可憐凌夫人一夜白髮。
一腔義氣餵了狗,真是不值得。
最可怕的是,連凌夫人這個枕邊人,竟都對凌雲的心思完全不知,可見他心思何其深沉。
薛夫子道:“欲成帝王業,自要捨棄許多。都是人間之事,功過自有後人評述,你我便不去管他許多了。老夫此次出山,也只為凌寒而來。”
李默書意外道:“如此說來,昨夜謀國之舉,並非出自薛夫子的手筆了?”
薛夫子笑道:“內閣問道,素來不過問凡俗之事。外閣入世,也多有謀天下之大賢,昨夜之事自是出自外閣之手。只是世間豪門多與修仙界有所關聯,修仙者會參與其中也不是沒有,才讓東方過去看看,卻不想衝撞了李小友,老夫替他賠個不是了。”
李默書瞭然道:“原來如此,夫子言重了。”
他對凌雲為人十分不齒,但他有文淵閣之助,將來與陳國對上是遲早的事。雖說文淵閣很強,但李默書卻不覺得自家人便輸了他們。
也許將來,少不了一番龍爭虎鬥。
薛夫子看向李默書道:“你身上,似有些故人氣息。”
李默書一愣,旋即想起了崑崙令,便拿了出來。
薛夫子訝異道:“崑崙令?想不到李小友竟是崑崙弟子!”
李默書道:“李某並非崑崙弟子,這只是一位崑崙派的前輩所贈。”
薛夫子笑道:“原來如此,不過我說的故人氣息,卻不是此物。想來李小友身上,還有其他物件。”
李默書想來想去,也只有景元劍了。他意識一動,景元劍自靈臺飛出,化作普通長劍模樣。薛夫子見了這番舉動,也是神情微動。
“竟是景元!”薛夫子脫口道,“那贈你崑崙令的,當是醉劍那廝了!”
李默書道:“夫子竟認得醉劍仙前輩?”
薛夫子笑道:“嘿,崑崙七劍,醉劍居其三,天下誰人不識?只是沒想到,他竟捨得將景元劍交與你,實在出乎意料!”
李默書意外道:“怎麼,這景元劍莫非還大有來頭?”
他用景元劍時間已經不短,並未覺得有什麼厲害之處,頂多是更厲害些的靈劍罷了。當然,這與他見識淺薄也有關係。畢竟修仙界的名劍,他連名字都沒聽過,更別說見過了。
醉劍仙的劍或許不凡,但他從未出鞘,李默書自也無從得見。
薛夫子笑道:“剛才說崑崙七劍,醉劍居其三,心劍居其七,心劍宋青山的佩劍便是景元劍,你說是不是大有來頭?”
李默書訝然,他原以為醉劍仙只是隨手贈劍,讓他有個稱手兵器,不想來頭竟這麼大。
與醉劍仙並肩而列,這心劍宋青山必然厲害非常。
“黃承舟那廝既將景元贈你,想必是在你身上見到了宋青山的影子,對你寄予厚望啊。只是你這般天賦,他竟不收你入門牆,倒是稀奇。”薛夫子道。
李默書這時才知醉劍仙本名,聽了薛夫子所言,笑道:“醉劍仙前輩贈劍之時,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