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虛還在那裡瞎搞……
主人落在掌教真人旁邊,問道,“還沒動靜?”
掌教真人嘆了口氣,“安靜的有些異常。不知道闖入者到底是什麼目的。“
這時我看到掌教右邊還站著一個面生的真人,頭髮雪白,面容卻不老,所謂鶴髮童顏大概就是如此吧?雖然相貌平凡,但身上有某種深不可測的神秘氣質。想來本神劍在蜀山這麼多年,四大長老也就是司命長老琅琊真人沒見過了,這位一定就是了。
主人對著琅琊真人恭敬施禮,看來這個長老在蜀山的地位僅次於掌教真人呢……
不過主人心緒中那一絲難得的波動是怎麼回事?
掌教真人道,“琅琊,寂玄,就煩請你們二人入內一探。”
主人跟在琅琊身後走上九級石階,那扇約有一丈高的花崗岩塔門現在開了一個容一人透過的縫隙,那後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
琅琊真人忽然說,“塔內最近妖氣浮蕩的厲害,可是這兩日卻意外的平靜。我總覺得,是要發生什麼的徵兆。這一探恐怕頗有風險,師弟小心。”
主人沉默了半刻,答道,“五十多年不見師兄了,長安堂內一切安好?”
原來主人跟琅琊真人是舊相識啊?我竟然不知道……總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點怪怪的?該說是久別重逢的喜悅嗎?怎麼又有點不像似的……
此時兩人已經進入塔中。第一層的大殿空間高廣非常,但內裡空空如也,四面沒有窗戶,只有滿牆密密麻麻的咒符,組成一圈又一圈令人眼花繚亂的圖案。看久了感覺整個人都會被那些字元吸進去。唯一的一束光源來自頭頂那顆碩大的夜明珠,幽蘭的光色在陰影間浮動。
琅琊真人回答道,“竟然才五十多年。我在定中,不辨時間,只覺一切都是靜止而永恆的,本以為一睜眼,說不定已經過了一百年。”
他的聲音平緩而綿長,像是一壺釀了百年的好酒。只是這話語中似乎有些許落寞。一個人將自己五十年的時光耗費在一間石屋子裡,以後恐怕還要耗費掉人生中剩下的年月,我是無法理解這種犧牲精神的,要是我的話恐怕早就自殺了……
第一層沒有什麼異樣,連妖怪也不見。轉過一道壁畫牆,便是沿著塔身盤旋向上的階梯。這裡原本有一道封印,但是似乎已經被破壞掉了。從牆壁上留下的劍痕來看,來人對蜀山的陣法非常瞭解。而殘留在劍痕上得劍氣卻沾染著不少死亡之氣,看來是殺過不少生,至少有上千條性命才可以形成如此濃重的煞氣。
這般對手很久沒有遇見過了,我有那麼一點躍躍欲試,腦子裡幻想著和主人配合無間與某個終極大反派大戰二百回合的場面,劍身震了兩下。主人低頭呵斥,“鴉九,不要激動。”
我又震了兩下表示抗議。然而此時,琅琊真人忽然道,“不對。“
主人一愣,環視四周,瞬間明白了琅琊真人的意思,“這樓梯為什麼還在向上,按照我們的速度,此時早該到二樓了。”
琅琊真人低聲道,“從一樓到二樓共有四十九級臺階。我們現在往下走,數一數到一樓走了多少。”
於是他們倆心中默數著重新沿著圓弧的長階往回走。這通道窄仄,僅能容納兩人並排。牆壁上除了每隔三級出現的火把便是無盡的石磚,不論走多久看起來四周都是一樣的。空氣逐漸凝固,黑色的陰影從頭頂籠罩過來,在這壓抑的氛圍裡,我不由得感覺之前的興奮減少了很多。
主人和琅琊同時停下了,相互對視一眼。因為他們已經數到了四十九。但是這階梯仍然在蔓延著,通向下一個未知的轉彎。
主人說,“這是陣法麼?”
琅琊真人搖頭,“若是陣法,剛才進入的時候我應該能夠有所感應。”
“或許是結界?”
琅琊眼簾微合,似乎在思索什麼,“這鎮命塔第二層關押了一個名叫青行燈的妖怪。善於偽裝成燈火,只要看到他就會迷路。而後當這盞燈熄滅的時候,迷路的人就會被引入地獄。我想,我們大概是遇上他了。”
我雖然還是個劍的樣子,不過聽完也忍不住插了句嘴,“啊?!難不成是牆上那些火把?”
主人責怪地瞪我一眼,但琅琊真人似乎並不介意,“不錯,我懷疑這些火把中,有一個是假的。”
“主人,那我們把這些火把都砍了不就得了?”
主人耐著性子說道,“你沒聽師兄說麼?若是那盞燈滅了,我們會被拖入地獄的。”
我切了一聲,“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