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幻術平平,但論起勾心鬥角,分析他人,卻是很有一套。
如果這紅衣女人就是剛被賜死不久的天靖榮國公葉嵩的女兒,且不論她是怎麼修到現在的幻術的,但她不可能殺死自己。
“本太子終於明白了……你殺不了本太子,哈哈哈哈哈……說起來,你爹也是蠢到極點……這二十餘年,我父皇開出了無數條件,金銀財寶,寶馬香車就不用說了,甚至可以送兩座城給他做城主,只要他脫離天靖,來到我大梁做護國大將軍!可是你爹這榆木腦袋,堅決不接受,還殺了好幾名我父皇派過來的使臣!哈哈……他這樣忠君愛國,也不知道是天靖狗皇帝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又臭又硬,紋絲不動……可是,那又有什麼用處?最後,還不是給天靖狗皇帝猜忌,安上了無數罪名,什麼勾結我大梁,叛國之罪,要滿門抄斬?!”
聽著夜天說這些話,良辰只覺得自己的心,越來越硬,越來越小,越來越冰涼,最後變成極小極小的一團:“你的意思是,那一切都是天靖皇帝的旨意?”
良辰想起看見的司徒震的模樣。
他修為極高,氣質儒雅中帶著君臨天下的氣勢。
他的幻術造詣極高,卻並不動於聲色。
言談之間,胸襟並非狹窄。
她當然不是一個天真幼稚的女子,可是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司徒震並不是一個昏君,也不是一個嫉賢妒能的皇帝!
她真的很想知道,司徒震,到底為什麼要賜死爹爹?
可是,那時間,司徒震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立即發覺了,自己不是月綺羅!
司徒震,明明知道大梁國鐵騎虎視眈眈,隨時準備南侵。
卻到底有什麼理由,要賜死二十年來,一直守護家園,保護天靖朝百姓不至於生靈塗炭的榮國公呢?
這個問題,每當思之,她就只覺得頭痛欲裂。
但,至少,夜天剛才說的話語,絕對證實了一件事,那就是大梁皇帝多次利誘父親,父親卻並沒有接受,而且態度十分堅決。
當然,良辰並不可能懷疑爹爹有接受過大梁的示好,只是夜天的話語,令她更加堅信罷了。
爹爹從未有一絲一毫,叛國之心!
從未!從未!
然而,卻有人言之鑿鑿,說搜出了他叛國的罪證!
“哈哈哈哈,妖女,你該不會比你爹還要榆木腦袋,到了今天還相信那個狗皇帝?那狗皇帝不是什麼好人,不過裝得謙謙君子罷了,他的修為十分可怕,說不定早就遠遠超越幻術書院的院長秦雲,說不定,他無法勝出你父親,所以非得除之後快!”
“我並不覺得司徒震有那麼狹隘。”良辰靜靜開口,手指捏緊了,“況且,如果他竟然如此嫉賢妒能,見到超越自己的人就要殺死,根本就不可能修煉到一定的等級。”
幻術,在初期,修的是‘術’。
到了後期,特別是幻宗之後,修的已經是‘境’。
‘境’,就是‘境界’。
包括一個人怎樣看待世間萬物,怎樣看待生死輪迴。
那是需要眼界,更需要氣度的。
若真的是心胸十分狹窄,嫉妒心極強的人,她不相信,能夠修到可以和爹爹一較高下的水平。
司徒震,應該並不是那樣的人。
而且,若他是那樣的人,又怎麼會得到月綺羅那樣的奇女子,傾心的愛戀?
“哈哈哈哈哈!你說得似乎也有幾分道理!”夜天大笑,“那,估計是為了女人吧?本太子在天靖有秘密的內線,知道一條很少人知道的訊息……天靖最得寵的昭德貴妃,那個姓蘇的女人,據說長得特別漂亮,所以就算已經入宮二十年了,還是寵冠後宮……那個女人,跟榮國公的關係,不一般吧?!”
“這你怎麼知道?”良辰臉色微變。
這件事情,都是自己翻出了當年良辰的記憶,尋到一點蛛絲馬跡,才慢慢確認的。
可是,這個豺狼太子,怎麼可能知道?
他的內線,到底是什麼人?
“你就不要管本太子是怎麼知道的。”夜天似乎很高興看見良辰訝異的模樣,“總之,你爹爹雖然幻術高強,可是色膽包天,竟然去染指皇帝最寵愛的女人……這難道不是找死嗎?就算天靖狗皇帝再怎麼依仗他,可是有哪個男人喜歡自己頭上被戴綠帽子?況且,他還是皇帝!若是本太子登基後,有人敢染指本太子的女人,本太子賜死他還是事小,要把他挫骨揚灰!”
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