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臉色慘白,這是他的獨門暗器,他使了十來年了,不知道多少人死在這鐵球下,這還是第一次鐵球不聽他的指揮……而且,它飛回來的速度,疾如流星,竟然比自己苦心孤詣修煉了十年擊出去的速度還快得多!
他眼看著那鐵球就要擊碎自己的胸骨,情急之下只能挪動碩大的身軀,想從馬兒上躍下去!但是那嬌貴的名駒已經嚇得全身一個激靈,馬屁股猛烈地扭動起來,那大漢只感覺全身骨骼都快被震碎了,卻還是半爬半滾,從馬背上狼狽之極地掉了下去!
只差三分之一秒,那鐵球便擦著大漢的大腿飛了過去,直直地嵌進了身後一棵大樹的樹幹中,深達幾寸!
那大漢的大腿,雖然只被擦到,卻也掉了一塊皮,鮮血淋漓!
而他本來駕著的那匹棗紅馬兒,突然沒了人控制,發起野來,前蹄撅起,瞪大銅鈴般的眼睛,扯得馬車不停搖動!
那簷角下昂貴的白銀流蘇,也慌張地抖動起來!
“王木,你瘋了?竟摔斷了本小姐的象牙簪子!”一個嬌嫩卻極其乖戾的女聲在車廂中炸響!
“不,不是……大小姐恕罪……”那叫王木的大漢摔得鮮血淋漓,可是他知道得很,大小姐的處罰更加可怕,“大小姐饒命……饒了奴才……”
他還沒來得及跪下接受處罰,就只看見黑暗中一道綠幽幽的光芒掠過,接著,脖頸後方鮮血狂噴!
瞬間,就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脖頸整個生生被洞穿,十分血腥!
見此情狀,別說另兩個駕車的彪形大漢,就連韓悅韓薇兄妹,跟馬車裡的良辰都是微微一愣。
雖然剛才衛傾城已經夠驕橫了,但衛傾城的幻術,比起馬車裡的這個女人,差得簡直不是一星半點!
剛才那鐵球改變方向,自然是良辰暗暗搗的鬼,她現在掌握氣場流動的能力愈發精熟了。
只是她沒想到,如此暴發戶的車廂裡,還會有一位算得上高手的人物在。
而且,如此狠厲,一擊就殺了自己人。
“大小姐請息怒,奴才趕緊補上人,不會耽誤大小姐的時間的。”那兩名車伕嚇得兩股戰戰,大小姐的脾氣他們是明白得很,而且看她剛才那一出手,竟是功力又深了幾分!
那女子冷笑道:“你們聽著,下回再有人惹本小姐不開心,就是王木這樣的下場!”
“是,是。奴才們絕不敢惹大小姐生氣了……”
“姐姐,別跟他們生氣,氣壞了身子,別說爹爹孃親可是要傷心,歡兒也是要難過的。”車廂裡傳來另外一個甜甜柔柔的聲音,在聽了一開始那驕橫狠辣的聲音之後,再聽這個聲音,竟然如同山泉叮咚一樣清甜動聽,令人不禁心曠神怡。
只是,畢竟馬車車壁很厚,良辰天賦異稟,能夠聽得見這兩姐妹的對話,韓氏兄妹卻是聽不見的。
聲音的主人是個白皙瘦弱的少女,大約十四歲光景,穿一身水綠色的衣裳,纖細嬌嫩的手指,正拿著繡花針,仔仔細細地繡著膝蓋上一張帕子,帕子上是鮮亮的鴛鴦戲水圖。
那手指嫩如春蔥,貝殼形狀的指甲上塗著薔薇色的蔻丹,更顯得肌膚吹彈可破。
此前那個出手一招殺死車伕的女子則是十七八歲,眉眼亮麗,驕橫倔強的一張臉蛋,面板有些黑,黑裡俏的味道:“歡兒,這隻簪子可是太子殿下上回賞賜給姐姐的,今天剛剛戴上,卻被這狗奴才給摔碎了,非死不足以贖罪,姐姐給所有奴才一點教訓,你沒嚇著吧?”
嬌嬌柔柔的少女又道:“歡兒才不會嚇著呢,若是姐姐喜歡那簪子,回頭問太子殿下再要一隻便是了,何必髒了自己的手。”
“我的手又不像你的手,歡兒,這天陽城誰不知道王朝第一美的雙手,就是出自咱們梁家,多少貴公子為了一睹你的手,不惜花費千金也看不到。”
纖弱的少女臉一紅:“快別說這個,姐姐,你什麼時候再去找太子殿下?”
“你也知道,太子殿下輕易不出宮。”那跋扈的女子有些鬱悶地道:“都說太子殿下喜歡衛家的小姐,那個衛傾城有什麼好?什麼天陽城第一美女,不就是白一點麼?不過,姐姐剛才接到線報,她好像在這林子裡面中了野獸埋伏,臉上受了不輕的傷……哼,沒把她咬成幾十塊,算她命大!活該!活該!真是快哉人心!”
嬌嬌柔柔的少女開口:“姐姐是幻術天才,長得也是人稱天陽木棉的豔麗,怎麼會比不上衛家小姐?等我們找到了優曇花,姐姐的功力再上一層,到那個時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