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頭痛地點了點自己的額頭,他當年在阿斯加德讀書的時候應該不聽索爾的鬼話翹課出去玩的:“我知道一些讓土壤恢復生命力的方法,等我走後你們可以自己試驗一下,就算沒辦法改變土地當中的魔力濃度,多少應該也有點用處。”
塞爾溫很認真地記下來,然後一愣:“等你走了以後?”
“之前不是說過嗎?我來自五千年以後的時代,朋友和家人都在那邊,解決完了這條時間線上的麻煩之後就要回去。”
洛基說:“應該殺死法老之後就會走。”
啊……是這樣。
五千年後和七千年後,都是遙遠到令人想都不敢想的時間。
眾神的生命一眼望不到盡頭,而他站在時間的另一端,因為一場復仇或者一個奇蹟,短暫地在他的生命當中留下痕跡。
河水一天天不見漲,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
屋子之外的溫度熱得能死人,太陽光照射在乾涸的地表,將整片土地都烤得亮晃晃的,接近地面的地方,就連空氣都在光照當中簌簌動搖。
房間裡有盧恩符文在降溫,洛基像是每一個習慣了現代社會空調房的人一樣,堅決不肯踏出戶外一步——暗殺法老的任務確實還懸在他的頭上,可對方就像是在和他比拼耐性一般,最近這段時間也一直深居簡出,他放出去的幾隻使魔都沒有探聽到對方的行蹤。
洛基一點一點用當地的材料完善著他那把匕首,看上去一點都
不著急。反倒是塞爾溫比他更急一些,尼羅河的河水不漲,駱駝和雙足飛龍的日子就都變得很難捱,城中用水日益吃緊,上次回去幫忙的時候,他的老東家也在抱怨,現在的生意真是一天比一天難做。
或許有誰神意垂憐我們呢?他嘟嘟囔囔地說,命令阿曼去給伊西斯女神的神殿那裡供奉一些青金石。相較於逐漸萎靡不振的駱駝和魔獸租賃業務,奴隸市場反而像是如今的氣候一樣變得日益火熱了起來,大貴族們忙著修建自己的陵寢,希望他們能夠在奧利西斯神的指引下回歸永恆的生命。
奴隸們每日能夠獲得的飲用水數量極其有限,死去的那部分最終也將化作陪葬的木乃伊,成為陵墓主人永恆的工具人。
塞爾溫將這些訊息帶了回去,換來洛基很響亮的嗤笑聲。
“永恆存在的靈魂?哈!”
他說:“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便宜,把自己做成風乾標本就能獲得永恆的靈魂,也不知道是誰教給他們這種可笑事。”
塞爾溫像是被嚇了一跳般:“原來不是這樣嗎?”
“……你以為是嗎?”
雙方對視片刻,都發現彼此之間存在著嚴重的文化差異。
“在我們的世界裡,唯有戰死的靈魂會被帶進瓦爾哈拉。”
洛基輕咳一聲:“瓦爾哈拉就是……所有死去的英雄們該去的地方,女武神瓦爾基里會在戰場上挑選合適的靈魂,讓他們前往瓦爾哈拉是對英勇一生的褒獎。”
在雅威的統治下,善良的人可以上天堂;而奧丁的信眾則偏向永不屈服的勇敢者……總而言之,把自己裹成木乃伊肯定不是個好選擇。
“……那麼因為其他原因而死亡的呢?比方說老死或者病死?”
塞爾溫好奇道,後者基本上是當地最常見的死亡原因之一。
“那就死透了,什麼也留不下來。”
洛基說:“人類的靈魂本身就不太堅強,能夠扛過時間變遷的是其中少數,至於大部分的普通人,就算再怎麼強化他們的□□丿力量,精神堅持個幾百年也就差不多該崩潰了。”
塞爾溫“噢”了一聲,轉移話題:“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暗殺法老?”
“就在最近。”
洛基平靜地說:“他總不可能一直把自己關在宮殿裡。”
他說的沒錯,伴隨著天氣的逐漸炎熱,以及尼羅河當中河水不見漲的現實,城中逐漸出現了各種不和諧的聲音。法老對此表示,是天狼星的執行出現了問題才導致大地炎熱河水不豐,他決定選擇合適的時間去組織一場祭祀儀式,用於溝通群星,讓河流重新恢復生機。
“這樣有用嗎?”
塞爾溫問。
“如果是某種天體類法術,有一定的可能。”
洛基扯起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但據我所知,那位征服者康絕不是一個天體科的魔術師,他只是個騙子而已,這種儀式也只是擺個架子騙騙你們。”
塞爾溫不說話了。
他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