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魯德則滿腦袋問號,從開始到放棄只經過了幾秒鐘:“這樣吧,我用格拉姆就好了,我還是喜歡使用自己慣用的武器。”
兩人迅速完成了分工,其中一個負責用岡格尼爾擊穿法夫尼爾的防禦,而另一個人則趁著這個機會給它致命一擊——塞爾溫於是猶猶豫豫地接過這把對他而言十分陌生的武器,在手中掂量了一下。
對自己的臂力而言不算太重,它是世界樹的樹枝,天然擁有解析和演算世界的力量。
……所以對著槍尖許願,其實是一種語音輸入指令嗎?他思考了一下,魔力汩汩流淌進永恆之槍當中,將逐漸發亮的槍尖靠近了嘴唇。
“——”
嘴唇開合。
岩石縫隙當中,小洛基注視著岡格尼爾逐漸變得灼目的亮光。
這是阿斯加德最重要的寶物。說實話,在母親將它交到自己手中之前,即便再怎麼喜歡惡作劇,小洛基都從來沒敢打過永恆之槍的主意。
他臉上的表情驚訝極了,因此錯過了弗麗嘉一閃而過的擔憂。
阿斯加德權力最頂端的兩個人,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孩子所將要揹負的命運。
但這裡是尚未確定的歷史,是特異點,又恰好是改變世界走向的關鍵。
他們決心在這個時刻,再冒一次險。
“幾乎不可能”,意味著並非全無希望。
至少天啟就是一個很成功的例子,他在金字
塔當中沉睡了數千年,成功在二十一世紀醒來,掀起風浪之後又短暫退場。
但洛基臉上的表情卻不很贊同。
當然,要他認為“人類就只該安分守己地在這個時代裡活三十多歲”,那自然也是不可能的——身為長壽種,他還遠沒有習慣不斷目送自己的朋友離開,更何況塞爾溫對他而言還不只是朋友。
但,那實在是一條太過崎嶇的道路。
他打量著眼前這個塞爾溫,隱隱約約察覺到了命運的用意。現在的這個人還十分年輕——並不是指長相,兩個賽爾溫在面部特徵上幾乎沒有差別,真正拉開差距的是靈魂的存在形式。
上一任至尊法師古一在存活了七百年以上的時間之後,選擇了自己的繼任者從容赴死;根據二手法師聖殿當中的資料,他知道有一位俄羅斯的魔術師使用各種手段存活了五百年左右的時間,靈魂就已經衰落得和自己年輕時判若兩人。
人類的壽命終有極限,而一旦想要追求更加長久的命運,就幾乎只能修改自身的存在形式——像是灰姑娘的兩個姐姐一樣,削下自己的腳跟來適配一雙水晶鞋,在本不屬於自己的晚宴上忍受著鑽心疼痛翩翩起舞。
可這又違背了米德加德自身的發展規律。純粹的龍,比如阿爾比昂無法自如生存在魔力稀薄的現代社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強行扔在岸上的魚。
“你會很痛苦。”
洛基看著塞爾溫的眼睛,他幾乎已經知道對方會怎麼選了。
遙遠未來的會面已經告訴了他那個答案。
“你會很痛苦,靈魂的變化會削減你現在的人性,摻進去更多和人類不同的東西,你迄今為止的人生經歷會像是滴進河流的墨水一樣被無限稀釋。”
過去變成一團迷霧,未來看不到盡頭。對於神而言理所當然的漫長生命是施加在普通人身上的永恆刑罰,而這足夠摧折任何一個鮮嫩的靈魂。
……這會是正確的歷史嗎?
如果是的話——
他可從來沒學習過應該怎樣將人和龍的靈魂混合在一起啊?別說自己,整個阿斯加德都不見得有人能幹出這種事。
這實在是太尷尬了,就好像是考試的時候翻到了參考答案,一整套證明大題裡只有最終結果,旁邊寫著“過程略”。靈魂層面的外科手術可不是輕易就能做的,這種能夠製作出大量奇美拉生物的技巧在眾神當中也稱得上禁忌。
更何況這只是困難的第一步,接下來還有第二步、第三步……想讓一個靈魂層面的奇美拉平安度過千年的漫長時間,他要有這種本事,早該帶著一種變異生物大軍一統九界了,還擔心什麼諸神黃昏。
而塞爾溫將這種沉默視作了拒絕,他收回視線,轉動著手指根部尺寸不那麼匹配的青金石戒指。
“咳咳,勞駕,我們現在還沒有富裕到可以隨時隨地討論讓人永生的地步。”
她說:“現在就連繼承法老的儀式都還很難完成呢。”
代理法老和詭計之神如夢初
醒般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