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終都沒有發現征服者康的痕跡——這也很正常,因為康當時正在他所在的這一邊,即便是在跳動向前的時間線裡,他也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特異點當中。
最後,他們將融合了邪龍法夫尼爾的征服者康徹底驅逐出這個特異點,又在洛基所在的古埃及完成擊殺,實現了時間線上的閉環。自此之後,他們兩人都已經透過靈子轉移返回了迦勒底,異常的歷史迴歸正途,再無人關注遙遠的時間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之後發生了什麼?
從現在的時間線向前觀測,他們只能看到那個被修正過後的世界,除了躲藏在世界裡側跨越過漫長時間的塞爾溫以外,整條時間線就如同原本量子記錄固定帶當中所對映的那樣,形成了規整的歷史。
洛基自己的記憶也非常連貫,從來不覺得他自己有新增或刪除什麼東西,因此在從靈子轉移當中脫離出來以後,他就將那段千年之前的冒險拋之腦後。
如今看來,在世界得到修正之前的那段短暫的時間裡,“自己”應該還額外做過什麼。
只不過伴隨著量子記錄固定帶的迴歸,歷史終究收束成了原本的走向,他曾經對這個世界所留下的痕跡也僅僅只剩下了一枚水晶故事球,裡面是自己尚且年幼時所留下的隱喻。
不知從哪一天開始,年輕的神發現,沒有人會記得自己的朋友。
他親切熱情的兄長不記得,曾經一道探討過法術奧秘的熟人不記得,就連自己的父母,在提及這個名字的時候也會
() 有短暫一瞬的愣神。
據說這是世界和時間線的自我修正力(),歷史迴歸到原本途徑的象徵。
那麼?()?[(),他們會在未來的某一日相見嗎?沒有人知道。對方親口所說的種種允諾,真會在遙遠的數千年之後得到兌現嗎?也不會有人為這個命運做出擔保。
甚至不知從哪一天開始,就連他自己對這個名字的印象也在逐漸變得黯淡。
……他未來的朋友,遙遠時間當中的美好允諾,以及貨真價實為拯救世界所踏上的巡禮。
雖然他心裡很清楚,這是世界想要正確向前執行所必經的過程,但年輕的神還是想留下一點點屬於自己的冒險經歷。他偷偷做過許多嘗試,但都沒能成功,到最後,他抵達了世界樹底的兀爾德之泉,想要從那三位永恆的女神那裡獲取一些關於命運的啟示。
阿斯加德有許多女神,比如驍勇善戰的瓦爾基里,又比如溫柔還會施展許多法術的母親。他偶爾會和魅惑女巫阿莫拉交流施法,她和自己的姐妹羅蕾萊總是形影不離。
但兀爾德三姐妹和以上所有女神都不一樣。
即便是在北歐眾神當中,那三位女神也擁有著格外崇高且特殊的位格。奧丁禁止眾神沒有理由地擅自打擾她們,但洛基認為這件事和以往的所有問題都不相同,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惡作劇,而是涉及自己至關重要的未來。
於是在一個尋常清晨,詭計之神繞開阿斯加德的巡防,用一系列巧妙的法術避開了眾神的視線。他從金宮出發,抵達了眾神的庭院,又穿越一系列複雜的空間迴廊,終於抵達了世界樹的三條樹根之一。
兀爾德之泉,命運的三女神們所棲息的場所。
傳說他們三人在這裡守著一架紡車,一起編織整個宇宙的命運。
世界樹宏偉又遼闊,年幼的神成功在泉水的邊上獲悉了屬於自己的命運。
和未來的友人所允諾的美好願景不同,這是十分糟糕的、對一個孩子而言堪稱惡毒的糟糕預言。
“你將帶來諸神的黃昏。”
以洛基現在的視角,這不過是另一種語言的藝術,世界樹確實因他而傾頹,但卻是為了更重要的目的——只不過這些話並沒有辦法跨越幾千年的時光告知過去的那個自己,三位女神平穩地垂下頭,看向眼前表情驚愕的孩子。
“那麼——那麼。”
年幼的他吞嚥了一口口水,還堅持著想要和這三位女神提問:“我應該怎麼做,才能避免這樣的命運?”
她們互相交換了一個嘆息。
詩蔻蒂的目光像是迷濛的霧氣,她用那雙據說能夠看透未來的眼睛注視著他,三個人不同音調的嘆息交雜在一起,彷彿一場靜默的諷刺劇。
“詭計之神,你在我們這裡,永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她們說:“你的答案在別的地方。”
突然被告知了可怕的命運,突然背上了毀滅世界的控訴,年輕的神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