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毫無還手之力了,後來在南面對著大宣俯首稱臣,繳稅納貢。要論仇恨,他應當也不至於那麼恨。
原來,是在那場戰火當中,他的心上人,被奪去了性命。
那這一切便都能說得通了。
陸象行自心愛的女子死後,便仇視她,和她的兄長。
當初從他眼中讀到的殺意,竟然……不是錯覺。
他是真的想殺她的,一開始的反應,是潛入骨髓的本能,騙不了人。
這一下那怒意退散得乾乾淨淨,懼怕、餘悸、慶幸,化作一股徹骨的冷意從腳底心冒出,沿著四肢百骸的經絡,如蛛絲、如藤蔓般絞上來,變作一枚厚厚的繭,將她的身子,裹得再難動彈。
陸修望見蠻蠻一張臉孔血色盡褪,變得煞白,忙道:“夫人,送秋與我並不知曉全貌,只是胡言亂語,您不可作真。”
蠻蠻根本聽不家陸修說了什麼話,只是清楚地感到眼前陣陣發黑,繼而天旋地轉,“咚”的一聲,花鈿委地。
暈迷前最後的記憶,是送秋那一聲扯長的驚呼聲:“夫人——”
*
蠻蠻是被一口檀香氣嗆醒的。
醒來時,人中上插了一根銀針,稍動腦袋,便刺痛不已。
小蘋在邊上驚喜交集,用熱毛巾擦拭著蠻蠻額上的汗珠。
蠻蠻稍稍動了下身子,將鼻子下邊那根針取了,扭過臉蛋,感到一隻手正搭在她的脈搏上。
定睛看去,蠻蠻認出了這個人。
全回春。
將軍府門前摔了一跤後,棠棣把這個長安城內馳名的老神醫請來替她看身子,之後,他又來替蠻蠻請了幾回平安脈。
不過耄耋老者,行動遲緩,他來的次數不多,每次多半是開一些溫補藥方,好教她安養身子。
蠻蠻認出了他,正要說話,一抬高視線,只見屋內裡外站了十幾個人,為首的是棠棣,以及跪在床榻邊上,眼泡紅腫、懊悔不迭的送秋。
烏壓壓的一群人,看得蠻蠻腦脹,她道:“你們都出去。”
棠棣的面頰掛著善解人意的笑容:“夫人身子,奴婢不敢不放心上。還是讓奴婢們候著吧,若全神醫有需搭手的地方,夫人用得著奴婢們。”
以往蠻蠻還跟她們客套幾句,今日實在是煩了,壓低沙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