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愈加篤定了暗魅的另一重身份。
這個說過,過最複雜的人生,做最簡單的人的男子。
這個白衣似仙,遙遠飄渺,眉目淺淡的男子。
這個總是站在扶搖身後默默扶持,且毒舌的男子。
這個身世凋零,行蹤神秘,力量強大,身份複雜的男子。
這個黛服修身,低調並銳利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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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軒轅城外那驚鴻的一瞥,那矯健且詭異的身姿便鐫刻成了永恆,再也抹不去了。
白衣黛服。極致的對立裡,讓人不再擔心那抹淺淺淡淡的影子不消哪天便羽化而去不知不覺不見了。濃重的墨筆狠狠勾勒,那個人千山萬水的瑰麗姿容,驚豔了誰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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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馬上,平平淡淡的一個回頭,那人的眼裡該是氤氳了怎樣的風華?他定是知道扶搖在那裡的,然而,命運的指引不容抗拒,他終是踏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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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宮裡,與兔兒爺那黑暗青光中幽芒閃爍對視的眼,閃過了心酸的身世,沉重的家族命運,還有那不能言語的各種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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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上的奔逃中,那回護扶搖後心的乾脆利落,那聲音裡滿滿的疼痛和焦急,那烈火灼身卻
沉穩平靜的拔劍,將幾多前塵舊事裡的歷練不動神色的描出,將幾分愛而不得的深切情誼沉默抖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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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的護持下,他總是那麼好巧不巧的在關鍵時刻醒來那麼一下下,然後再睡過去。多麼腹黑卻可愛的男子。花圃中低低地一笑,他說“他有這本事整死我麼“,那時大抵是有些驕傲的吧。扶搖拿他和蒙古大夫對比時,他那心裡該生出怎樣的歡喜來?總歸是把他的脾性記在心裡呢。乍然間,聽說要躲進茅坑,他似乎震了震,他還是有潔癖的吧。然而,他並沒有繼續掙扎,因為那是扶搖吧,因為是那女子,所以哪裡都是好的。她為他做那床,他看向她目光柔和,摟她入睡還不忘貼的更近些,他醒來倚著他的膝,輕咬她的指尖。她被他豔麗姿容蠱惑撫向他的唇,他這般心安理得的與她親近卻還似從前那般毒舌,記憶裡從來沒有這麼圓滿過,這大抵是他遇見扶搖以來,最渴盼,最幸福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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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說,虧你第一次來就發現的時候,那男子目光一閃,笑了笑沒有說話。概是因為這是一整座他從小熟悉的,現下里卻叫人疼痛的宮殿吧。他在那酸酸的氣味裡,胸臆間翻轉疼痛。命運,何其艱難。兒時的乳孃,如今的如下,還有他,逃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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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偏頭,注目著那內心裡強大的女子帶著與生俱來的光明。盼著她照進他那曾經黑暗的生命裡,將那些太多擺脫不掉的暗夜陰霾,一一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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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是誰呢?
是黑衣的殺手暗魅厭惡了那般黑暗與血腥,化作了那纖塵不染的醫聖?
還是白衣飄飄的醫聖宗越敵不過冥冥命運,無奈且堅強的揹負起那黑暗的過往不得不成那沉靜銳利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