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道,“驚塵,我不高興,我不高興了。”
燕驚塵顫抖著爬過去,抱住煙殺的腿,“師傅……我錯了……求你……求你……”
煙殺俯視著他,眼底沒有任何表情,半晌沉聲道,“我終究是心疼你的,但心疼也得有個限度,否則你便越了分寸,”他桀桀笑起來,突然一指孟扶搖,道,“你不是想得到她麼?那麼我再心疼你一次,你去上她,上完之後,殺了她!”
“師傅!”
“這是我最後的讓步,女人,上過不就是得到過了?你上過她,也算了個心願,此後死心塌地跟我,再不能有什麼花花心思,你若不肯,”煙殺冷笑,“老夫說不得也只好勉為其難一次,嚐嚐女人破瓜滋味,再送她下地府。”
室內再次沉寂下來,響著高高低低的呼吸,悠長沉厚的煙殺的,平靜舒緩的是渾然不知自己命運剎那被人決定的孟扶搖的,急促不安的是面臨抉擇的燕驚塵的。
“老夫耐性有限,給你半柱香時辰決定。”煙殺一拂袖,紫銅香爐裡剛燃起的香被齊齊截去一半。
地窖裡氣息沉悶,煙殺身側繚繞的煙氣更讓他看來幽深如鬼魅,他冷笑負手而立,每一口氣息撥出,室內光影便動盪一分。
香柱煙氣三行,細小的紅光在香爐中明滅,像詭秘眨著的鬼眼。
燕驚塵跪在地下,手指緊緊摳著青磚地,瞪著那半截香,滿頭汗珠滾滾而落,滴落在地上,噼啪有聲。
香柱漸短,煙殺冷笑愈烈。
燕驚塵突然一咬牙,霍然從地上爬起,直直向孟扶搖行去。
煙殺露出滿意的笑意,他退後一步,蹺著二郎腿坐了下來,一副打算欣賞活春宮的模樣。
燕驚塵在床前停住,慢慢的俯低身子,眼前少女雖經易容依然看得出輪廓秀致的容顏,平靜而安詳,胸部起伏氣息微微,似在做著一個波瀾不驚意韻優美的好夢。
燕驚塵深深的看著她,像看著一場隔著水晶屏障的無緣參與的盛宴,又或是筆筆盛世風流令人徒自嚮往的古人畫卷。
美麗,炫目,令人無限憧憬卻又永遠無法接近。
他沉默著,慢慢摩挲過孟扶搖臉龐,頸項,手腕……
身後煙殺突然冷冷道,“你打算摸她到天亮嗎?”
燕驚塵手僵了僵,直起身子,開始脫衣。
煙殺含著笑意看著,欣賞著愛徒漸漸剝離的優美身體,欣賞著那些凝練而有力的線條。
然而他的笑意突然在唇間凝結,怒喝一聲,“小心!”
一躥而起,指尖煙光一展!
“轟!”
床上,一直睡得安詳的孟扶搖突然跳起,頭一抬怒火爆射,被鎖在床柱上的那隻手腕大力一掄!
床柱和半個床頭竟被巨力生生拔起,攜著劇烈呼嘯的風聲和決不猶疑的殺氣,霍地揮出!
“砰——”
“噝——”
她床柱揮出的剎那,煙殺的指風也到了,兩道勁道轟然相撞,又是一聲大響,腰粗的床柱粉碎,木屑粉塵濺起人高,簌簌的飛在塵灰中,再落了人滿臉。
正在床前脫衣的燕驚塵,正在兩股巨大力量的交接點,一個要殺,一個要救,猝不及防之下他噴出一口鮮血,向後便倒。
孟扶搖跳起,手中已經脫離了床柱的鎖鏈還系在手腕上,她二話不說,鎖鏈一甩銀光一閃,當頭就對燕驚塵天靈蓋抽下。
煙殺卻已到了近前,一探爪便將昏迷的燕驚塵抓回,向後一拋,身子一飄,已經攔在了孟扶搖身前。
孟扶搖站在床上,甩著手中鎖鏈,冷冷道,“媽的,一對噁心男人!”
煙殺幽深的蛇眸盯著她,眼底一陣青光明滅,聲音更冷的道,“你活得不耐煩了。”
孟扶搖跨下床,一伸手抓過自己的匕首,掂在掌中,道,“煙殺是吧?實在浪費這麼有意境的名字。你應該叫閹殺。”
“娃兒膽大,”煙殺還是那難聽的桀桀笑聲,“給你全屍。”
“老狗猥瑣,”孟扶搖也笑,“亂刀分屍。”
兩人都在笑,笑著笑著,突然便撞到一起!
一道煙,一道狂風!
煙殺的身形便是一道微黃的煙帶,在燈火黝黯的地窖裡迤邐飄搖,看似柔若無物不動聲色,然而那煙帶所經之處,桌椅無聲分裂,帳幔散為碎屑,連牆面上的灰泥都在不住剝落,可以想見,如果那道煙光卷近人身,又將是何等的傷害。
而煙殺連手臂都不需動,只需呼吸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