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避開她點吧……我總是不放心……”
“你什麼意思?”孟扶搖直起身,眉毛已經豎了起來,“你懷疑珠珠?怎麼可能?”
“我如果真的懷疑她我早就和你說了。”長孫無極還在沉思,“只是這種關係,終究不太妥當。”
“你還是在懷疑她。”孟扶搖氣不打一處來,冷笑道,“長孫無極你真是長了副高貴人種的高貴心腸,好一副高踞雲端俯視眾生的超脫姿態,雅蘭珠是什麼樣的人?你清楚我也清楚,你我更清楚,她要是偽裝,斷不可能偽裝到現在,人家已經夠傷心,你還懷疑什麼?”
長孫無極默然不語,半晌道:“扶風詭異,多有控心之術,雅公主和你又關係複雜,難保不為人鑽空子。”
“那麼,她是否被人控心了呢?”孟扶搖問得直接,“你雖然不會巫術,但是你的武功似乎也有神異玄術一系,她有沒有問題,你應該能看得出吧?”
長孫無極默然半晌,答:“沒有。”
“很好,很好。”孟扶搖的火蹭蹭上來,一把推開他便走,“太子殿下,我知道我該感激你對我的關切,但是我絕不希望你將對我的關切視為人生唯一,從而忘記做人還應該擁有的對他人的體諒、同情、理解、以及其他所有的普通卻不可或缺的情緒——我但望你做普通的人,而不是雲端的神。”
她抬腿,撥開試圖攔路的元寶大人,蹬蹬蹬二話不說的走了,留下長孫無極面對荷池默然不語,半晌,將那釣線一圈一圈的慢慢纏繞在手上。
那些糾纏的心思,一圈圈……
很久很久以後,他才低低嘆息,道:
“也許我以前在雲端做神……”
“但自從遇見你,我便成了沒了歸宿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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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羌天正十八年七月十四,雅蘭珠發兵對鄰境燒當進行偷襲,試圖戰敗燒當奪回人質,然而燒當竟似對此有所準備,以尋常時日不能有的速度迅速反應,和發羌王軍在燒當邊境烈日城大戰三日,形成僵持,扶風多年來的安寧和平衡被迅速打破,偷襲戰變成平原攻城戰,被劈裂的萬里疆域無聲燃起爭霸戰火,雪亮的刀光照亮蒼茫的江山溝壑。
戰局陷入僵持後,雅蘭珠心急如焚,整日在書房和大臣商量軍情,嘴角都起了大泡,最忙的時候數日不睡,眼睛全部熬成了紅色,卻絕口不向孟扶搖幾人求助,最後戰北野看不過去,直闖王宮書房,將幕僚們擬定的戰略統統撕毀,重新擬定戰策,並把跟隨自己過來的小七改裝,派入了發羌王軍做副將。
孟扶搖順手把鐵成也派了去,好讓這個從沒打過仗的護衛跟著小七學學,小七好久沒打仗早就手癢,管他幫誰打跟誰打,有得打就成。
八月初七,小七在烈日城下詐敗,引得燒當王軍出城追擊,一直引到城外境湖,秋夜湖中起霧,燒當王軍不辨方向,被早已埋伏在那裡的鐵成率兵殺入,一把兜個精光。
自此後有戰北野坐鎮中樞,小七前方應敵,戰局急轉直下,燒當節節敗退,士氣大減,雅蘭珠終於從巨大的壓力中稍稍解放了些,臉上也多了些笑容,孟扶搖看著,心下欣慰,兩人有次談起戰局,雅蘭珠十分慶幸的道:“說起來多虧扶搖你,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我認識你,你又影響了周邊諸國,現在這個仗我一定不敢打,不說別的,隔鄰的璇璣,邊界的無極,扶風三族一內亂,肯定會乘虛而入,現在可好了,沒這個擔心。”
孟扶搖哈哈一笑道:“我怎麼捨得打你?”話說完心中卻突然一動,相比於只和發羌接壤的大宛,無極國和扶風才是真正的全面接壤的國家,而對於政治利益至上的長孫無極來說,此時的扶風,正是最好的趁火打劫的機會,他會不會……出手?
這樣一想心中便砰砰跳起來,男兒在世,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對於頂尖政客長孫無極來說,有什麼理由不心懷天下?他又是那麼的冷靜,珠珠遭遇如此令人心痛,他們都糾纏其中為其牽動,唯有他依舊超脫淡然對她提出那般建議,從立場心志來說,出手似乎是必然選擇。
然而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長孫無極如果真這麼現實冷酷,戰北野和宗越便沒有可能不受阻擾的繼位,他連情敵戰北野和宗越都沒有動手,何況對她更有一番不同意義的珠珠?
這樣想著心便放了下來,忍不住笑自己怎麼會想到這裡去的?八成是那傢伙前幾日那提議,讓自己有點心寒,最近看他又有點心神不屬的樣子,所以懷疑上了,真是瞎聯想,無論如何,就憑自己對他的瞭解,哪怕便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