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的問戰北野,“接下來我們去哪?”
戰北野回身,他依舊神情朗然,眼眸亮得像星光都聚在眼底,“你說呢?”
“那對猜拳猜輸了約定去拿錢的傢伙,還有那個花公公,都是你的人吧?”孟扶搖笑,“一句一個暗號,我聽不懂。”
“那是我外公在世時為我佈下的線,他為我做的,比你想象的要更多。”戰北野泛起一抹緬懷的笑意,“他們告訴我,母妃被關在西華宮花園後,每日有三百護衛輪班看守,每班一百人,每隔八個時辰換班,他們約我今晚申時見面商量營救方式。”
“那老太監呢?說了什麼?”
“花公公是來傳遞宮中別的訊息,我扶起他時他已經給了我紙條,而我那錠銀角子,裡面也是信物。”
“那錠銀角子,不是賞給小二了麼?”
“那是障眼法,他是宮中的公公,一定有人暗中綴著他,”戰北野笑,“所以銀角子‘賞’了出去,但賞給小二時已經換了一個,花公公年輕時跑江湖,玩把戲一流的。”
他忽然斂了笑容,低低道,“可憐他一把年紀,並不愛喝酒,卻為了外公一個囑託,在這‘醉扶歸’生生醉了多年……”
孟扶搖愕然道,“不是最近特地去等你的?”
“不是,花公公從二十年前,便日日在‘醉扶歸’買醉,這是全皇宮都知道的事,他是服侍過先帝的老人兒,宮中上下都照應三分,”戰北野笑意冷寒,“所以在這非常之時,也只有他能夠照常出宮,因為誰都習慣了。”
“花費二十年去養成一個習慣,以備二十年後某個非常時刻的不時之需……”孟扶搖“噝”的一聲倒抽冷氣,低低道,“令祖父非凡人也!”
說話間兩人已經越過重重屋脊,到了城北一處七拐八彎的庭院,戰北野伏身屋簷之上,輕輕敲了敲瓦面。
半晌,底下也傳出同樣頻率的敲擊聲。
眼神一閃,戰北野點點頭,拉了孟扶搖準備下去,卻突然身子一頓。
隨即孟扶搖便嗅見了一陣熟悉的氣味,似有若無的飄過來。
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