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笑,轉頭看他,“按說是夠用了,可是,有命拿沒命花,要它幹嘛?”
“你什麼意思?”護衛怔了怔,怒道:“你以為咱們是賴賬的人?”
孟扶搖又搖頭,憐憫的瞅著他,這孩子智商怎麼比“你媽神對”元寶大人還差呢?
“現在我拿了這三百兩,出了這鬧市,全昆京的賊們強盜們人牙子賭坊大抵便要惦記著我了,”孟扶搖笑,瞟了瞟臉色一變退後的李大媽,和另一些混在人群裡的眼神閃爍膀大腰圓人士,“小子我筋骨嫩面子薄,經不起咧。”
那護衛立時也明白過來,挑挑眉笑道:“你小子倒精明,那你要怎的?”
“給口實在飯吃。”孟扶搖攤手,“我兄弟浪跡天涯,也著實不想再走下去了,三百兩就當買我兄弟做個家奴,公正實惠,童叟無欺。”
這個要求倒也不過分,那護衛卻犯了猶豫,攝政王府不同其他王公府邸,攝政王權傾天下,一等一的煊赫,王府是和皇宮連線在一起的,府中就等於宮中,所以攝政王府對進人一直要求很嚴,非有昆京戶籍身家清白且有人作保者不得入,而且這等外奴也只能在三門外打掃,內府家奴都是太監宮女,這小子想進王府,他還真沒權利就讓他進去。
孟扶搖看在眼裡,也不說話,笑微微道:“小子這幾天都在這裡賣藝,過幾天也就換地方了,大人若喜歡,記得多來捧場。”說完毫不猶豫乾脆便走。
那侍衛“哎你——”說了半句又停住,他身側一個護衛道:“這兔子著實好玩的,小郡主一定喜歡,不如回去報給郡主聽,要不要這東西,由她說話吧。”
幾人都點了點頭離去,孟扶搖將對話聽在耳中,翹起唇角笑了笑。
亮出我的元寶來,等你乖乖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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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扶搖賣藝賣了三天,每天花樣都不同。
第一天:對對子,“你媽神對”雷倒世人。
第二天,冰上芭蕾,孟扶搖親自以月魄練氣之寶凝冰,生生為“神兔大人”營造了一場迷離夢幻五色絢爛的冰上芭蕾,基本上,演出很成功,除了“神兔大人”身材有礙觀瞻一點點之外,其餘都很完美。
第三天,自由搏擊,三隻小鼠被元寶大人“前手翻直體前空翻轉體一百八十度”揍到鼻青臉腫抱頭鼠竄。
三天後,“護國寺鬧市出了個會對對子會跳舞會打架的多才多藝神兔”的轟炸性新聞傳遍整個昆京,每天護國寺都擠得水洩不通,元寶大人風頭之勁,直逼五洲大陸政治人物中最具傳奇性的某太子。
晚上三個人頭碰頭數那些面值雖小卻數量驚人的銅板時,其中兩隻都熱淚漣漣,孟扶搖為自己終於發掘出了一個前程遠大的未來超級明星而激動,元寶大人則熱淚盈眶的發現,原來自己的鼠生還是很有意義和價值的,這麼多年以來跟隨在主子身邊,一直被他無限燦爛的光環和氣場所籠罩,它以為自己就是個“最愛吃愛睡也只會吃會睡肚子比腦袋大臀部比肚子大的鼠目寸光的家寵(太子語)”。不得不說孟扶搖這廝雖然厚黑無恥狡猾奸詐惡毒懶惰陰險可惡……但還是蠻有眼光地。
當元寶大人用自己的個鼠力量真正養活了兩隻大活人,它覺得自己形象燦燦高大,那些長孫無極啊,黑珍珠啊,太妍啊,孟扶搖啊,都瑟瑟地縮小無數倍在它彪悍的肚皮下……
當晚點菜時,元寶大人拽著孟扶搖耳朵扯著她到城中最豪華的“天上樓”,搶過選單,用爪子一陣胡點,氣壯山河的要請兩個人吃頓好的,孟扶搖微笑著,十分感激的感謝了它的恩賜,付賬時悄悄從桌子下塞給小二一錠銀子——元寶大人掙的那些銅板其實還不夠這一頓的一半飯錢……
第四天,當孟扶搖再次敲起笸籮時,她突然怔了怔。
人群裡,有個身影似乎有些熟悉,黑色緊身衣,高挑修長,他靜靜站在洶湧的人群裡,像一塊不為水流衝擊所驚永久屹立的黑色礁石。
他遙遙看著孟扶搖,微微上挑的眼角華美而厲烈,眼神像是品質最佳的琉璃,每一個角度都炫目至令人不敢逼視,而雙唇輪廓鮮明,豔麗驚心的紅。
男色。
孟扶搖心底突然冒出了這個詞,尤其著重在這後一個字,色,他是她所見過的色彩最鮮明的男子,如同他的身體優美分明一般,他的容色也極盡鮮妍,似乎五官並不是絕色,但那墨裁的鬢角,玉石般質感的肌膚,琉璃般的眼眸,烈焰般的紅唇,整個人鮮亮像一面五彩的旗,那般獵獵招展的逼入人眼底。
孟扶搖怔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