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鈺並未回話,陳伯急忙開啟門走了出去。
他見陳伯走了,放在又重新折回了窗子跟前,伸手一把推開,眼簾一直緊緊的盯著外面飛舞的鵝毛大雪。
“吱呀!”
一陣開門聲傳來,慕容鈺並未轉身去看,屋內傳來腳步聲,卻並不是朝他走來,隨著屋內燈光豁然明亮,慕容鈺皺了皺眉頭,方才開口道:“陳伯,我不是吩咐過不必掌燈的嗎?”
背後之人沉默片刻道:“不掌燈如何看得到你!”
一陣熟悉的聲音彷彿震響的鳴鼓在心口炸開,慕容鈺遲遲不敢回頭去看,而那抹身影卻越靠越近。
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容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只能用深深的注視來代替一切言語。
夏清歌蹲下身子,伸手輕柔的撫摸上他的臉“你對我如此狠心絕情,而我卻仍舊無法忘記你,真是不該,可當我知道你所有的絕情背後都是為了讓我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也註定了我此生都難以逃脫你為我種下的魔!”
慕容鈺沉默,他眼神內閃過一抹清亮,久久之後方才道:“你不該回來!”
夏清歌微笑,拉過他冰涼的手放在自己柔軟溫暖的手心當中“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是一定不該的,你覺得一切是為了我好,而我卻過的生不如死,得知你欺瞞我的真相之後,我曾產生過後怕的念頭,如果我沒有這麼幸運,是在你徹底離開我之後才能知道真相,只怕我一生都會活在悔恨的陰影之中,如果真是那樣活著,慕容鈺,也許我會恨你,更會恨我自己,因為是你讓我這麼痛苦的活著,更是我剝奪了我最愛的人的生命,如此真是生不如死!”
“清歌,若不是我母親當年下毒,你也不會長久生活在病魔之中,如今我用自己的性命換了你的健康,這本就是因果輪迴的報應,你不必為此而感到難過。”
“我難過!”夏清歌眼淚突然不聽使喚的流了下來,哭泣的就像一個孩子,她撲在慕容鈺懷裡不斷重複著“我難過,你知道我有多難過?這裡很疼,比刺我一刀子都疼,你怎麼可以有這麼自私的想法,拋棄我你開心了嗎,你開心了嗎?嗚嗚…。我們浪費了太多時間了,別在丟下我,無論你去哪兒別在丟下我!”
慕容鈺認她在自己懷裡大哭,她從來不這麼任性,只有他知道,她的心是如何脆弱,也只有他真正見過她的脆弱。
屋內除了抽泣聲再無其它,良久,夏清歌方才從他的懷裡爬起來,惡狠狠的抓著他的衣領,慕容鈺被迫迎上她的視線。
“慕容鈺,你給我聽好了,上天入地,我是跟定你了,別想在甩開我,就算你真的死了,第一把土也要我埋,別人休想!”
見她如此,慕容鈺反而忍不住笑了出來“你若在這麼勒著,只怕明日這第一把土就該扔了!”
夏清歌瞪他一眼,方才鬆開了他,轉身將窗戶關閉,二話不說推著他走到桌子前“我都聽陳伯說了,這一年裡,你每日都不好好吃飯,本就像個猴子,如今越發退化了,從今天開始,你所有的膳食都要經過我把關,只要我說要吃的,那就一定要吃,這樣病才能好得快一些!”
慕容鈺不去拒絕,他知道,如今這丫頭已經開啟了瘋狂模式,自動去忽略一些問題,只在乎她關心的事情。
“來,張口!”夏清歌盛了一碗藥膳拿著湯匙親自遞到他的跟前,慕容鈺眼神緊緊的盯著她,乖乖張開嘴喝了下去。
“真乖!”夏清歌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又舀起一湯匙遞了過去,如此反覆,整整一碗的湯藥竟然都被他喝了個精光。
當陳伯、秦嬤嬤二人來收碗碟時,二人臉上的驚奇之色別說有多明顯了。
待慕容鈺用過晚膳之後,夏清歌吩咐了陳伯,按著她的安排準備了藥浴,整個木桶之內全部是各色奇珍藥材,浴室之內滿是淡淡藥香味。
夏清歌站在浴桶跟前,伸手進去試了試水溫,點頭衝一旁的慕容鈺道:“水溫剛好,我扶你進去吧!”
慕容鈺皺眉“本就一身的藥味,如果在泡藥水澡……。”
夏清歌伸手阻攔他繼續說下去“不許反駁我的意見,這澡必須的洗!”
慕容鈺伸手扶額,一臉的嘆息無奈,夏清歌上前攙扶著他“來,我幫你寬衣!”
她熟練的幫慕容鈺將外衫全部褪了下來,只著了一條錦緞裹褲,夏清歌攙扶著他上了一旁的小凳進入了木桶之內,隨即她也將自己的外衫褪去,只流下一條銀色肚兜和一套白色紗裙,慕容鈺本清心寡慾的閉著眼睛,不想聽到了她的動靜,睜開眼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