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會這樣說來渡化獨孤無敵,可惜他完全不知。
無敵本來已著相,一聽到那些話之時就大受刺激,同時引發起原始的獸性。
他緊接振聲大呼道:“眾兒郎!殺!”
所有無敵門的群眾應聲紛紛取出兵器,撲向那些峨嵋派的弟子。
無敵一馬當先,殺入人群,龍頭杖下處,擋者披靡,鮮血飛揚,千面佛緊跟在後,禪杖亦盡劈殺。
一時間喊殺連天,峨嵋弟子一個個浴血倒下,片刻不到,就已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翌日上午,管中流才趕回來,就只見橫七豎八全都是峨嵋弟子屍體,到處血漬斑斑,一音大師一堆肉泥似地倒在殿當中,若不是那一身袈裟,真還認不出來。
琴、劍雙童雙雙淚落,管中流目毗迸裂,雖然沒有流淚,卻有血滴下來。
屍體終於葬下,二百七十一具屍體,二百七十一個新墳。
親手將最後一具屍體埋好,管中流跪倒在一音大師的墳前,七寶、六安亦左右跪倒。
這已是黃昏,聞訊趕來的二十八個峨嵋弟子一個個將鏟子、鋤頭放下,亦跪了下來。
他們雖然倖免此劫,但是,目睹二百七十一個同門的死狀,亦痛心疾首,悲憤至極。
好一會,管中流連叩三個響頭,才站起身來,回顧一眾同門道:“各位師兄弟,峨嵋派到這個地步,勢難再在江湖上立足,你們倒不如散了。”
“我們一定要報仇,與無敵勢不兩立!”眾人立時嚷起來。
管中流眼睛一紅,道:“好,不愧峨嵋派的好弟子,那我們暫且投靠海龍師叔,等機會重振峨嵋聲威!”
眾人實在也不知道何去何從,聽得管中流這樣說,當然都沒有反對。
一行三十一人也就在夕陽斜照下,拖著腳步,走下峨嵋。
也是黃昏。
動江天兩岸蘆花,飛鶩鳥青山落霞。
獨孤鳳走在夕陽下,看來是那麼孤獨,這已是她離開無敵門的第二十天,她沒目的,只是見路就走,一路上雖然還沒有任何事發生,在她也並不覺得怎樣舒服。
這是她第一次獨個兒外出,一路上沒有人照顧,最初的幾天實在很狼狽現在雖然已逐漸習慣,心境卻蒼涼至極。
這種生活到什麼時候為止,她雖然不知,卻實在已有些回去的意念,之所以堅持前行,只因為她倔強的性格。
雲飛揚也不怎樣習慣這種流浪的生活,但比起獨孤鳳當然易接受一些。
在武當山上他一直操賤業,雖然不至於餐風露宿,但餐風宿露在他來說,也算不了什麼,所以這二十天以來,他跟在獨孤鳳身後,並不以為苦,也沒有讓獨孤鳳走脫。
他離開龍海老人,也是見一步走一步,毫無目的,卻想不到在小鎮內遇上獨孤鳳。
那一次他救獨孤鳳是蒙著臉龐,獨孤鳳並不認識他,可是他仍然避過一旁。
他隨即憶起青松臨終的時候吩咐他到無敵門找一個叫做沉曼君的人,不由自主就跟在獨孤鳳身後,希望找一個機會認識獨孤鳳,看能否混進無敵門。
跟了三天他仍然找不到機會。
獨孤鳳心神不安,所以也沒有留意雲飛揚的隨後跟蹤。
兩個人停停歇歇,就這樣走了三天。
江流千里,兩岸蘆花一目無盡,皆中流一行三十一人,走在蘆葦旁邊,心境蒼涼。
他們距離獨孤鳳、雲飛揚的所在還不到一里,方向卻是相對,這樣走下去,距離自然就陸續縮短,最後一定會相遇。
管中流當然不知道獨孤鳳正向這邊走來,行走間,腳步卻突然一頓,脫口道:“不對!”
七寶在一旁奇怪道:“公子?什麼事呀?”
管中流目光一閃,突喝道:“各人小心。”
語聲未已,機簧聲響,無數弩箭突然從前面蘆葦中射出!
七寶首當其衝,慘呼未絕,已經被弩箭射成刺蝟,那二十多個峨嵋弟子雖然大都及時將兵刃撤出,但倉猝之下,仍被射倒了七個。
管中流話語出口,劍已經出鞘,一團劍花灑出,擊散射來的一蓬弩箭,護得了六安,卻護不了七寶。
他一步欺前,扶住了七寶,失聲道:“七寶!”
七寶仍有氣,睜著眼,痛苦地應道:“公子,我不能再侍候你了!”
他呻吟著接道:“六……六安……”
六安急上前,七寶的頭一側,已氣絕,六安不禁哭叫起來,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