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在傅香君面前,甚至隻字不提,就像完全沒事一樣。
傅香君卻是一個聰明人,天帝與風、雷、雨、電雖然不著形跡,逍遙谷那些弟子的出入匆匆,落在她眼底,已引起她的懷疑。
她不動聲息,只是暗中盯牢了風、雷、雨、電天帝,到看見五人連袂出動,不由就怦然心動。
逍遙谷是一個極隱秘的地方,除了燕沖天,並沒有其它人能找到,而燕沖天亦只是被傅玉書誘到這裡來的。
看情形,天帝他們分明又是去對付什麼人,而並未打點任何行裝,可見得他們要對付的人離開逍遙谷,絕不會太遠。
有什麼人值得他們大舉出動?傅香君立時就想到雲飛揚。
——莫不是雲飛揚看到了自己留下的那封信,往找傅玉書,反而被傅玉書誘到這裡來了?
傅香君無疑很聰明,她的推測雖然不完全正確,亦已很接近,只是自己應該怎樣做她卻是完全不知道。
雲飛揚還未到建威鏢局就已遇上了傅玉書要他見的人,那當然就是逍遙谷的司馬峰,他押著一隊鏢車迎著雲飛揚走來,建威鏢局的鏢旗老遠就展開,只怕雲飛揚看不見。
雲飛揚一點也看不出破綻,反而覺得自己的運氣實在不錯。
司馬峰裝作很忙的樣子,但一聽雲飛揚就是武當派叫來調查燕沖天、倫婉兒死因的人,立即連鏢車也拋下不管,親自帶雲飛揚到燕沖天倫婉兒停棺的地方。
那是一幢空置的莊院。
“這兩副棺木本該早就運返武當安葬,只因為鏢局裡面的人怕事,掌門人當時又有傷在身,加上逍遙谷的人到處搜尋,唯有暫時留在這裡。”
司馬峰的話雲飛揚當然深信不疑,所以對於那兩副棺木並沒有任何防備。
他手按棺木,想到當年侍候燕沖天的情形,就恍如隔世一樣。
無論如何,燕沖天對他也還算不錯,至於倫婉兒,他就更是刻骨銘心。
那溫柔的笑容、說話,一一又湧現心頭,雲飛揚不禁長嘆,也就在剎那間,棺蓋陡開,一股毒煙疾噴了出來!
雲飛揚一聲驚呼,倒翻了出去,正好閃開從棺中劈出的一把斬馬刀!
他閃避雖快,仍吸下不少毒煙,立時一陣頭昏目眩,第二副棺材旋即開啟,雨凌空拔起,雙手一揚,無數毒針射出。
雲飛揚貼地急滾了出去,方才彈起來,院子外花木叢一分,電六尺一柄劍閃電一樣刺到,風隨從滴水飛簷掠下,雙袖齊拂,截住了雲飛揚的去路!
雲飛揚滾在風的雙袖之中,閃電一劍,急掠向東西!
數十個黑衣蒙面人立即出現在那邊牆頭上,箭弩飛蝗一樣迎向雲飛揚射去!
雲飛揚急退,剎那間,風、雨、電已將他包圍起來,狂笑聲起處,天帝出現於大堂石階之上。
雲飛揚暗運真氣,忙將吸入的毒氣壓住,天帝實時道:“武當的北斗七星陣奈何你不得,試試逍遙谷的風、雷、雨、電陣如何?”
“是你!”雲飛揚看清楚是天帝。
“念在寒潭中你侍候了我那麼多年,雲飛揚,今日我就留你一個全屍!”
“你到底將燕師伯與婉兒怎樣了?”
“燕老匹夫囚我在寒潭二十多年,若是這麼快殺掉他,怎洩得我心頭大恨。”
雲飛揚一呆,道:“燕師伯還沒有死,那婉兒……”
“你還是先顧你自己吧,現在你中了毒煙,又陷入風、雷、雨、電包圍之中,不若就自我了斷,也省得皮肉痛苦。”
雲飛揚一語不發,暗運真氣,企圖將毒煙迫出,天帝看在眼內,手一揮,風、雷、雨、電的攻勢立即展開,刀猛、劍狠、針毒、袖飄忽,雲飛揚的劍立即出鞘,兩儀劍展開,盤旋於風、雷、雨、電之中。
那股毒氣隨即內侵,雲飛揚越戰那種昏眩的感覺也就越重,他知道這樣下去,他必死在陣中,看準了機會,乘風雙袖拂到,硬挨風一袖,就勢順著風的那一袖飛出了陣外。
他的輕功最好,沾在袖上猶如飛絮,這一下出其不意,不僅是風,其它三人亦制止不及。
天帝那邊看見,喝叱一聲,身形頓如天馬騰空一樣掠過來,雙掌疾往雲飛揚印下。
雲飛揚右劍指向天帝左右雙掌的掌心,硬生生迫住了天帝的掌勢,矮身一閃,已到了高牆下!
那些黑衣人亂箭齊發,沒有一支射到雲飛揚身上,齊喝一聲,拔刀飛撲下來!
雲飛揚的劍嗡的一震,刺倒了兩人,左肘反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