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書立即想起了那個無麵人,心念一轉,將那片秘訣放進懷中,身形一動。掠出窗外。
黑衣人一直將傅玉書引到後山林子之前停下來。
“你這是幹什麼!”傅玉書不由叱喝,在此之前,無麵人的確從未這樣做過。
黑衣人遂將蒙面的黑巾拉下,道:“傅大哥,是我!”
他竟然是雲飛揚,傅玉書大吃一驚,道:“是……是你?”
“這麼久不見,傅大哥可好?”
“總算死不去。”傅玉書冷靜下來,道:“你這次到來,又是打什麼主意?”
“我是專誠來找你,就只有你相信我。”雲飛揚一聲嘆息道:“我是冤枉的,主持並不是死在我的手上。”
傅玉書暗自冷笑,表面上卻沒有任何鄙屑的表示道:“相處了那麼久,我看你也不是那種人,問題是其它人未必相信。”
“只要傅大哥肯出面替我辯護……”
“沒用的。”傅玉書搖頭。
“傅大哥已是武當派的掌門人……”
傅玉書截口道:“所以我必須執行門規,先將你拿回去,弄清楚是非黑白。”
語聲甫落,傅玉書突然出手,雙掌一起切向雲飛揚的要害!雲飛揚雖然意外,但耳目敏銳,腳步一移,已然閃開。
傅玉書揉身急上,雙掌運起霹靂掌功,左七右八連拍十五掌,一躬身,十四枚暗器射出,接著一式飛雲縱,身形凌空倒翻,雙掌攻擊雲飛揚太陽穴!
雲飛揚閃躍騰挪,一一閃開,連線百招身形猛一陡,右掌一翻,按在傅玉書後背命門之上。
傅玉書心頭大震,不敢妄動,雲飛揚隨即將手鬆開,道:“我若是兇手,就會連你也殺掉。”
傅玉書既驚且怒,居然壓制住沒有發作,佯嘆,道:“你果然是一條好漢!”
語聲未已,那邊已傳來嘈雜的人聲,他們方才的打鬥聲,顯然已驚動了山上逡巡的武當弟子。
燈籠火把接向這邊移來。
傅玉書目光一閃,道:“現在對你一點有利的證據也沒有,我雖然相信你,在同門面前也不能替你怎樣分辯,你還是暫避一時,這件事我一定會替你小心,等找到證據再說。”
雲飛揚只有嘆息,無可奈何地掠入林中。
赤松、蒼松很快趕到,看見傅玉書呆在那裡,都有些奇怪,蒼松立即問道:“方才莫非就只是掌門人在練功?”
傅玉書搖頭道:“是來了敵人。”
“誰?”蒼松急問。
“雲飛揚!”傅玉書一字一頓。
所有人聽說齊皆一驚,傅玉書接道:“總算他走得快。”一頓,接著又道:“各人聽著,雲飛揚這次偷上武當,動機未明,預料一定會再到,若是遇上,千萬不可讓他走脫,齊心協力,除此叛徒。”
這才是他的心裡話。
第二天夜深,雲飛揚果然再至,這一次,卻是到元嬰洞。
元嬰洞乃供奉武當歷代掌門靈位的地方,雲飛揚將攜來香燭點上,拜倒在青松靈前。
這已經在傅玉書意料之內,雖然沒有說出來,卻已經藉故在元嬰洞附近安排了暗卡。
雲飛揚一至,就已被發現,所有武當弟子聞訊,立即向這邊集合。
到雲飛揚拜祭完出來,已經在武當弟子重重包圍之下,燈籠火把齊亮,照得周圍亮如白晝。
一個七星劍陣迅速擺開,將雲飛揚困在陣中,赤松、蒼松這才現身出來。
“雲飛揚,你身陷七星劍陣,插翼也雞飛了。”赤松滿懷信心,語氣更是囂張。
蒼松接道:“你也可謂膽大包天,還敢上武當。”
“掌門不是我殺的,你們不要冤枉我!”雲飛揚不由自主分辯。
“冤枉?證據呢?你拿出來!”
“我當然有證據。”雲飛揚衝口而出,道:“因為師父就是我的……”
話說到一半,才起想這個秘密還不能說出來,慌忙又住口。
“就是你的什麼?”赤松追問。
雲飛揚啞口無言,蒼松冷笑接道:“我替你說好不好──掌門是你的眼中釘,所以你要將他殺掉!”
“不是……”
“還要否認?他不肯收你做徒弟,還要罰你擔水,你怎會不懷恨在心?”
雲飛揚只有嘆息,赤松接道:“那倒還罷了,燕師兄與婉兒對你一向都不錯,為什麼你還要殺害他們,你這個人亦可謂喪心病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