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去了哪兒?”
“他外公──”“果然不出我們所料。”風冷笑道:“這個人留下來必成大患。”
“必須斬草除根!”雷隨手一晃斬馬刀。
“我去!”雷接上了口,握劍的手一緊。
天帝搖頭道:“這小子是武當派的人,還是我親自走一趟,去收拾他!”
風立即搖手,道:“老祖宗方才回來,又豈能要你老人家再奔波,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是我們去解決好了。”
電接道:“一個雲飛揚,就是我一個人已應付有餘。”
天帝方待說什麼,雙腳又一陣痠痛,不由一皺眉,終於一揮手,道:“好,這件事交給你們。”
電搶著道:“交給我就成。”目光轉向風、雨。
雨沒有任何表示,雷尚未說話,風已經點頭,道:“四弟走一趟相信已經可以。”
電向天帝一揖,長笑一聲,道:“我們走!”人與劍合成一道飛虹,射進瀑布內,無麵人如影隨形。
瀑布剎那間又恢復原狀。
接近黃昏,雲飛揚呆坐在院子的一張竹凳子上,雙手托腮,苦思不已。雲老頭走到他身旁,他才發覺。
“外公。”他連忙站起來。
“又在想著報仇的事情?”
雲飛揚沒有作聲。
“武林其實是一個最多是非恩怨的地方,置身其中,無日安寧,武功不好,固然短命,武功太高,求名挑戰的人如蟻附髓,始終亦有被擊倒的一天,正如你爹,若不是身為武當掌門,又怎會橫死,倒不如與你外公在這裡安居樂業的好。”
雲飛揚不禁一聲嘆息。
雲老頭接著一拍雲飛揚肩膀,道:“不要多想了,天理迴圈,報應不爽,惡人自會有天誅,你就在這裡伴著外公,再說外公也沒有多少年活了。”
雲飛揚看著那蒼蒼白髮,心頭一陣愴然,終於點點頭。
雲老頭總算鬆了一口氣,道:“那你在這裡坐坐,外公去燒飯。”
雲飛揚立即一把拉住,道:“外公,讓我來……”
“你燒的飯菜實在比外公燒的好。”雲老頭目光一轉,道:“好,你去燒飯,外公到紫房那邊拿些乾柴來。”
雲飛揚尚未來得及阻止,雲老頭已舉步走了過去,看著他佝僂的背影,雲飛揚更有感觸。
柴房的門關著,雲老頭走到門前,方待將門拉開,一柄狹長的劍就穿過門板剌出來,刺入了雲老頭的心臟!
雲老頭一聲悶哼,當場氣絕,雲飛揚那邊已經轉身舉步應聲回頭,就看見雲老頭後背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染紅,七寸劍尖穿背而出。
“外公!”雲飛揚面色大變,一聲驚呼,急撲過去!
那道門連帶雲老頭的屍體立時“砰”地飛起來,迎面向雲飛揚撞來,一個面白、衣白、發白的怪人手仗六尺長劍如雷射出,一劍急刺雲飛揚的咽喉。
雲飛揚才將外公的屍體接下,劍已經刺到,偏身急閃,讓開要害,左肩仍被劍劃傷一道血口。
“誰?”雲飛揚當然不認識電,喝吃聲中,反手已將竹凳抄起來。
電一劍落空,“唰唰”又是幾劍刺過去,雲飛揚將外公的屍體往地上一放,身形翻滾,連閃幾劍,正要撲上前去,電身形已拔起來,掠上了柴房瓦面。
雲飛揚手中竹凳立即擲出,但隨即被電的劍刺碎在空中。
電身形一頓,如飛掠出,雲飛揚哪肯罷休,抄過旁邊的一根晾衫竹竿,一縱身,亦掠上瓦面。
那片刻之間,電已經飛掠過那一片竹林,雲飛揚竹竿在瓦面上一點,亦掠上竹林之上!
實時竹葉一分,無麵人一劍從下疾刺了上來,這一劍出其不意,雲飛揚急怒之中,實在不容易閃避停開,可是他仍然閃避開了!
裂帛聲中,劍從他的左腰刺過,劃了一道血口,他身形及時一側,斜掠丈外!
無麵人也不追擊,身形一沉,直往竹林下瀉落。
雲飛揚左手掩腰,沒有理會那個無麵人,繼續往前追!
過竹林是一片平地,再前卻是一片懸崖。
電冷然立在平地上,看著雲飛揚掠下來,無麵人同時在竹林中竄出。
雲飛揚背腹受敵,身上又已負傷兩處,但並無半點懼色,瞪著電,喝問道:“我外公與你們到底有什麼仇恨,你們要下這個毒手。”
電一字一字地道:“我們要殺的不是你外公,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