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鳳悶哼一聲,回顧一眼,道:“怎麼一路上,都不見我們的人接應?”
公孫弘苦笑道:“你忘了叫他們江邊等候?”
獨孤鳳又是悶哼一聲。
轉過了山坡,遠遠已可以看見江水滔滔,一艘三桅大船泊在江邊的樹下。
公孫弘催騎越前,向那邊奔去。
他認出那是無敵門的船,卻奇怪怎麼沒有人守望,沒有人迎上前來。
馬奔到江邊,公孫弘目光及處,不由得目瞪口呆。
獨孤鳳策馬追上前來,一面咒罵道:“他們要死了,一個守望的人也沒有。”
公孫弘面寒如水,忽然戟指道:“師妹,你看。”
獨孤鳳已看到,一個無敵門的弟子倒吊在船桅上,迎風不住地擺動,不時撞上了船桅,發出一下下啪啪聲響。
公孫弘隨即滾鞍下馬,奔過去。
一塊跳板由船舷伸至岸邊石上,跳板上倒著幾具屍體,仍然在滴血。
跳板下的水面已經被染紅。
船舷上亦掛著好幾具屍體,那絕無疑問,都是無敵門的弟子。
公孫弘心情激動,奔上跳板,也就在這個時候,“叮咚”一下琴聲突然劃空傳過來。
琴聲來自岸邊的小樹林,樹林前面卻一個人也都沒有。
公孫弘急退至獨孤鳳身旁。
“是誰殺我們無敵門的弟子。”獨孤鳳喝問。
沒有人回答,琴聲不絕,充滿殺伐意味。
獨孤鳳冷冷地躍下馬,拔出鴛鴦雙刀,公孫弘一聲:“小心!”擋住獨孤鳳身前琴聲越來越急激!
獨孤鳳怒喝道:“滾出來!”
琴聲急撥,陡停,兩個童子,一個捧劍,一個捧琴,從林中轉出來。
那是七寶、六安,管中流接著現身,揹負雙手,仰眼望天,既高傲,又瀟灑。
“是你?!”公孫弘面色驟變。
“不錯!”管中流眼仍望天。
“我早就想到一定是你。”公孫弘握著日月輪的雙手一緊。
“兩位不是要找我算帳嗎,現在已遠離武當,大可以在此算清楚了。”
獨孤鳳冷笑道:“乘人之危,這就是所謂名門弟子。”
“對你們這些邪魔外道,又何須談什麼武林規矩?”管中流目光落在獨孤鳳臉上。
“說得好聽。”
“不管怎樣也好。”管中流一頓,道:“今天我是絕不會放過你的了。”
獨孤鳳一振雙刀,道:“管中流,莫以為我們負傷,就可以佔便宜了。”
“你們可以兩個人一起上。”管中流一伸手,道:“劍!”
七寶將劍獻上。
獨孤鳳冷哼一聲:“殺你,我一個已經足夠。”
她身形方動,公孫弘已搶在她前面,飛身掠向前去。
管中流一聲冷笑,一縱身,猶如天馬行空,再一翻,落在公孫弘面前!
公孫弘日月輪一撞,“鏗”的一聲,一起切向管中流的要害!
管中流長劍左挑右抹,喝叱聲中,一連十九劍,將公孫弘逼退了十步,道:“還是一起上的好!”
獨孤鳳怒喝搶前,鴛鴦刀齊出,公孫弘只恐獨孤鳳有失,日月輪瘋狂向管中流攻過去。
他們若是沒有受傷,合兩人之力,絕對可以擊敗管中流,但現在,受傷已不輕,再加上被困七星劍陣一晝夜苦戰,實在已接近筋疲力竭。
所以管中流以一敵二,仍綽綽有餘。
他一劍飛舞,身形如穿花蝴蝶,左拒右擋,仍能夠反擊!
百招未過,他已將獨孤鳳二人迫得只有招架餘地,劍勢再一轉,化“夕陽斜照”,一劍斜刺向獨孤風的肋下。
這一招謝平也招架不住,獨孤鳳現在在這種情況下更就招架不了。
公孫弘一眼瞥見,奮不顧身,急迎上前去!
“哧”的一聲,劍尖直剌入公孫弘右肩三寸,公孫弘悶哼一聲,右手日月輪嗆啷一聲墜地。
他左手日月輪立即反削向管中流,卻隨便一劍,管中流便已將之震開,左掌接著一穿,擊到公孫弘胸膛之上,只震得公孫弘口吐鮮血,連退出半丈!
劍勢接著一引,刺向獨孤鳳咽喉。
獨孤鳳鴛鴦刀左七右八,連劈十五刀,仍然不能夠將劍勢封開。
劍猶如飛虹,直刺向咽喉要害!
公孫弘搶救已來不及,獨孤鳳亦封擋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