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你是奪舍來的吧?”
“是又如何?就算猜到這些,又能如何?”陳烈也不否認。
凌蕭繼續說道:“並非我齊雲宗門下弟子,但卻能找到陣眼,而且對幻陣極為熟悉;那麼想必也是被困在這幻陣中多年了吧?被困多年,最想的卻非如何離開這裡,反而會對我動手,是因為你確信我們都無法破開陣眼,還是因為這具身體已經不堪重負,讓你根本沒有等下去的耐心了呢?”
陳烈臉色再度劇變,顯然被凌蕭猜中了心思。
他雖然不懼陰風,甚至能夠一定程度上利用陰風,但這具身體卻不然!
凌蕭猜得不錯,他確實不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而是用秘法奪舍而來的,而且是反覆、連續的奪舍。…;
原本奪舍有鐵則限制,一個修士一生中很難奪舍超過兩次。只因每次奪舍,都要抹殺掉原主人的元神,而在這個過程中,自己本身的元神也會受到一定的損傷。同時,元神與奪舍的身體,必然會有這樣那樣的衝突,對身體和元神,又都是一次極大的損傷。
即便成功的奪舍了,以自己的元神為主,但由於用的畢竟是對方的身體,再加上被奪舍的元神的殘留,所以也必然會影響到自己的元神。
因此第一次奪舍倒也罷了,但若進行第二次奪舍,就很有可能因為元神無法維持純淨,而變得混亂甚至崩潰。
但陳烈——或者已經不該叫做陳烈——卻能夠多次奪舍,其實卻是魔門的一種取巧手段。魔門精於詭術,最擅長這樣取巧迂迴的手段。
與其將他這樣稱為奪舍,倒不如稱為一種變化後的傀儡術。
他是把陳烈的身體,當作一具傀儡煉製,而他並未將自己的元神與身體融合,只是如同寄居傀儡的核心中一樣,透過核心對他的身體進行控制。
當然,這麼做雖然使得他迴避了奪舍的鐵則,可以反覆奪舍。但同時,每次奪舍,都會對自身實力造成一次極大的削弱;而且,由於失去了身體,他的元神便再也無法修煉,只能如過客一樣寄居在傀儡中而已。
靠著這樣的秘法,他才能一次又一次地拋棄原來的身體,寄居到新的身體內。但自身的實力,也在這樣的過程中,不斷被削弱。甚至從原本練氣頂峰的修為,削弱到了如今只能發揮練氣三層、四層左右的實力。
當然,實力會削弱的這般厲害,也是因為他的這具身體,在十多年被陰風侵蝕下,已經無法支撐的緣故。
所以即便是面對凌蕭,一個練氣三層的弟子,他都不敢硬生生衝上去,抹殺掉凌蕭的元神,而只能採取多種手段,來儘可能削弱凌蕭的實力。
這也才有了他主動接觸凌蕭,並且引著他到這陣眼來,在陰風最強的時候動手。
但此時竟被凌蕭推測出來,他甚至都感覺到了恐懼。
不由獰笑著打斷凌蕭,“即便你都猜到了又能如何?我確實急需拋棄這具身體,來重新寄居到你的這具身體上,你有辦法拒絕麼?如今你被這墓穴中的陰風侵蝕,已經將近一刻鐘,還能剩下多少實力?”
凌蕭在算計著他,他當然也不是傻瓜,從一開始,就已經在打著拖延的戰術。拖得時間越久,陰風對凌蕭經脈的侵蝕便也越發厲害,實力自然也就越弱。
卻不料,凌蕭卻忽然笑了起來,“那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跟你說這麼多?”
陳烈忍不住再度色變。
這才忽然警覺,似乎凌蕭也一直在故意引導著話題,故意丟擲一個又一個的震撼猜測,牽著他不住地跟著凌蕭的思路走下去……
換句話說,凌蕭也在故意拖延時間?
陳烈今天簡直倒黴透頂了,若是他的實力完好,對付凌蕭甚至都不需要一根指頭的力量。但由於被困在這鬼冢中多年,實力被削弱的厲害,面對凌蕭都不得不動用多種手段輔助。這也就罷了,卻偏偏他的所有算計,竟都反而被凌蕭利用。
令他又驚又怒,又是深深不解,他為什麼不怕陰風,竟也敢拖延時間?
極度震驚之下,陳烈的心神終於再度失守………;
倏倏倏——
烏金爪驀地虛空幻出一道龍影,帶起一道烏光,徑直奔著陳烈飛去。只是凌蕭的這一擊雖然凜冽,時機選得也恰到好處,但由於陰風的削弱,龍影撲擊到陳烈身前的時候,比以往至少要慢了一息的時間!
而一息的滯緩,在修士瞬息萬變的鬥法中,卻很有可能完全抹殺突襲的優勢。
事情的發展也正是如此,陳烈雙臂已經猛地交錯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