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認識他的只有很少一部分;而且景文他們這些外門弟子之間,互相也沒多大的交情,所以笑談幾次之後,大家應者寥寥,他們也就沒了興趣。
因此,經歷了這番風波之後,凌蕭反而詫異地發現,景文他們對自己的騷擾,竟是大大減少。
當真是一件怪異卻有趣的事情。
因此這次變故,與丁嚀的關係,倒是稍稍有些進展。稱為“朋友”雖然還有些勉強,但也能經常坐一起,聊聊修煉的事情了。
凌蕭也曾經幾次離開永珍門,繞到北關坊市那裡,跟那裡的幾位朋友相見。
夏宏、封明、封輝他們……
其實凌蕭在那裡,也並沒有停留多長時間,但大概由於互相之間沒什麼利益糾葛,所以反而更談得來一些。而且現在凌蕭回去,他們對凌蕭更多了幾分羨慕;凌蕭便說起他們這些散修如何不被重視,即便還未能進入永珍門的夏宏他們,也深有同感。所以幾人的交情反而更深了一些。
當然,也只是比永珍門中的那些好點而已,朋友應該也還是談不上的。
唯獨向老和黑子,稍稍特殊一些。
他們都對凌蕭能進入永珍門,幫了很大的忙。而且他們也都曾經是永珍門的外門弟子,還算得上是凌蕭的前輩。所以更少了幾分拘束,也就更多了幾分勉勵和關心。三人反而交下了朋友。
說起凌蕭在永珍門、煙塵谷的境遇,向老和黑子,一則鼓勵,一則也是惋惜。
進入永珍門,絕不等於能夠築基。甚至包括向老、包括黑子,都覺得凌蕭還不如在永珍門外的一些小宗門內,更受重視,能獲得更多資源,也更有利於築基。
當然,築基之後,想結成金丹,在小宗門內的資源就要欠缺了一些;但無法築基的時候,就去想結成金丹,不嫌太早了些麼?
凌蕭不願說出千鍛訣的事情來,所以面對他們的這些說辭,只能報以苦笑。
向老和黑子都嗜酒。
凌蕭原本不怎麼喜歡酒,不過畢竟是練氣七層的修士,雖很少喝,但些許世俗間的米酒,也很難將他灌醉。
所以推卻不過他們的邀請之下,便也會陪他們喝上幾杯。
後來凌蕭才知道,這其實也是他們兩人,一種發洩的手段……
從滿懷信心地進入永珍門,矢志長生,到如今只能落寞地孤居在這裡,慢慢等死。這其中的落差,不是親臨其境,是根本無法體會的。凌蕭也只因為與他們的境況極為相似,才隱隱有些感覺。
喝酒閒談之中,凌蕭也曾經問起從黑子手中,購買的那兩件符器。…;
黑子拿著架子,不肯細說。
向老卻嗤笑道:“他煉製的符器,拿著把玩倒是不錯,實用性卻大大不足。否則,也不會最後只淪落到這一步了。”
凌蕭想想那口黑劍,有著能夠收斂勁氣波動的驚人能力,堪稱“把玩倒是不錯”了;卻只是太過平庸的下品符器,果然“實用性大大不足”。即便那件上品符器鎖神蓮,由於所用的材料,也是一種類似於蓮花的物質,漂亮倒是漂亮了,卻太過柔嫩,怎麼用來鎖人?
可不正是實用性大大不足麼?不由大感認同的點頭。
黑子當然不服,拍桌子起來跟向老辯論。
從他們互相的拆臺中,透過隻言片語的訊息,凌蕭才漸漸整理出來前因後果。
原來,黑子早年的時候,也是他們那一批入門的弟子中,小有名氣的“煉器天才”,有許多精妙的想法和創舉。但卻也因為許多想法太過另類,所以煉製出來的符器,大都如同那黑劍一樣,有不錯的神通妙用,但卻沒有什麼實用的價值。
而隨著大家水準漸漸提高,黑子反而顯得越來越平庸。甚至受他盛名所累,常常被被其他一些弟子譏笑。
黑子心高氣傲,哪裡忍得下這口氣?
被一口氣堵在心裡,修煉的速度都被拖累,最終竟也未能成功築基,不得不離開了永珍門。
凌蕭本來是想打聽一番,那兩件符器的妙用。卻不料聽到最後,竟然聽了這麼一段舊事。哭笑不得之餘,也不由心中頓生壓抑。修仙之路,當真艱難無比……
這番飲酒之後,凌蕭回煙塵谷的時候,心中也不由黯然。
沒有千鍛訣的話,真氣無法凝鍊,修煉速度就無法提升,最後會不會,也如向老、黑子他們這樣?
一路想著,心頭抑鬱難解,竟連偶遇的丁嚀跟他打招呼,都沒發覺。
但回到住處,赫然卻發現,馮和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