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緩,但畢竟仍在衰老。
以眼前這個修士的年齡來算,只怕此時實際的年齡,也有七八十歲了。停留在練氣十層,卻不敢冒險築基,只怕也是因為擔心承受不住。…;
看著他,凌蕭也忍不住有些脊背發涼,想想自己,會不會也會淪落到這一步?
雖然此時修為精進還稱得上不慢,但後面的修煉速度,只會越來越艱難。而且,根基已經有些不穩,會不會影響後面的修煉?
凌蕭不知道,更不敢去冒這個險。
所以,千鍛訣,他必須想辦法得到。
這麼想著的時候,那修士已經接著開口,“你想在我這裡租借一處地方住下,當然可以。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另謀打算。進入永珍門,不受重視,築基的成功率,未必就比在其他的一些宗門更高。”
“你還不滿二十歲吧?就已經修煉到練氣七層,資質雖然稱不上驚豔,但也是極為上乘的了。何必非要死死守著永珍門這一處?在這裡徒耗十年光陰,還未必能進入永珍門;即便進入永珍門,像你這樣的外來修士,最多也不過是個外門弟子,幾乎不可能受到宗門重視……你說你這又是何苦?”
凌蕭苦笑,也很感激他的一片好心。但自己之前修煉走了捷徑,此時必須用千鍛訣來錘鍊體內的真氣,雖然知道很難,卻也只有堅持下去了。
所以凌蕭還是在這裡租借了一處地方,暫且住下。
租金並不便宜,一個月就要一塊下品靈石;一般的練氣期修士,只怕還真捨不得。
不過凌蕭也無暇去計較這些了,直接就預付了一年的租金。還不知會在這裡耽擱多久,還是做好長遠打算的好。
一年也不過區區十二塊下品靈石,相較於築基大事,根本微不足道了。
那修士顯然面冷心熱,一面搖著頭,一面還是接過了凌蕭的靈石,口中不住說著,“唉,這又是何苦,又是何苦?”
就打算領著凌蕭,向內走去。
但卻忽然只見南面的天空,驀地升騰起萬千絢爛霞雲,說不出的絢麗。
先是漫空的冶豔,染滿了南方的半邊天空。
緊接著從霞雲中,陡地竄起一條金色的龍影,搖首擺尾,惟妙惟肖;而相對的位置,也鑽出一隻五彩鳳凰,尾羽飄曳,掀起漫天火光熊熊。龍鳳交纏在一起,宛如一隻金、赤兩色的絞剪模樣。
甚至相隔許遠,都隱隱傳來彷彿龍吟鳳鳴的聲響,響徹四方,良久才歇。
凌蕭不由臉色一變,這樣的氣勢、情形,難道,又是金丹期大修士出手?
但身旁的那修士回頭望一眼,卻很淡然地道:“哦,原來又有人煉製出來一件靈器。看這氣象,大概是一件上品靈器吧,品質算是不錯了。”
望凌蕭一眼,笑道:“放寬心吧。這裡每隔一年半載,就會出現一次這樣的情形。不過,一般也都只是下品、或者中品的靈器出世,氣象遠不如今日。上品靈器倒是罕見,你倒是好運。初次見時會嚇一跳,其實看多了,也就沒什麼了。”
凌蕭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家見識短淺了。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靈器的面世;甚至感覺,這次引起的天象變化,都要勝過血魔和莫羽姬交手的那次。
雲霞消散之後,那修士便帶著凌蕭去往後面,挑選住處去了。
從閒談中,凌蕭也得知,他名為向鈞,如今已經八十多歲,只怕去日無多了。
早年他也只是一介散修,後來與凌蕭相似,也覺得資質不凡,才輾轉來到永珍門這裡,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拜入了永珍門,但卻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外門弟子。在永珍門的外門,根本不受重視,耽擱日月。直到二十年前的時候,自覺築基無望,才離開了永珍門,到北關這裡定居,打發餘日。…;
用他的話說,就是等死而已。
他早年修煉速度也並不差,雖不如凌蕭,但也在三十歲前,便突破到了練氣七層。
但之後竟花了七八年的時間,費盡心血,終於拜入到永珍門。卻又用二十多年,才終於突破到了練氣十層。
卻擔心年老力衰,只嘗試一次失敗之後,便不敢再繼續,放棄了築基……
凌蕭也不由心下惻然,自己雖比他要好一些,但若真在這裡耽擱十年之久,十年後才能進入永珍門,還是個普通弟子,一切還真能來得及麼?
他的處境,與向鈞還真有幾分相似。
大概也正因此,向鈞與他也就多交談了幾句。
不過言辭之中,還是在勸著凌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