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天幕沉沉,天空灰暗無星,深藏於地下的古墓裡如果沒有外源燈光伸手不見五指,在這樣的情況下,一行人所攜帶的手電光和夜明珠的光便成為黑暗裡的唯一的光明。
醫生等人沒有留戀,果斷的推開了不知開啟後會遇上什麼情形的那扇石門,跟著小姑娘魚貫而入到達新的地方,斷後的齊雲道長掩上後面的門,留下那一堆火焰在另一間石室裡自由燃燒。
踏進另一間墓室,大家站住腳,那隨人晃動的手電筒光和夜明珠光也靜止,讓人能看清一切。
這是間極大的墓室,用的是漢白玉石砌牆鋪地,卻空蕩的可以,偌大的地方沒有他物,中央的地方拱著一架白玉橋。
那橋長約九尺,寬約兩尺有餘,大約能容兩個人並肩而行,橋身橋欄都是白玉組成,玉是上等羊脂玉一樣的美玉,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那座橋就那麼架在平地之上,橋的兩端與橋下一律空置,讓人感覺玉橋好像就是一樣裝飾品。
打量一遍環境,小姑娘和齊雲師徒陷入沉默,徐參謀也似乎有所悟,醫生瞪著眼左看右看,前看後看的看了兩回,好奇的老毛病又澎湃難忍,笑呵呵的往前衝:“哎呦,沒有水的地方弄座橋幹麼?本醫生去瞅瞅是不是真的。”
金三鋼一無語長嚎,教官,醫生二貨又犯二了,求您以後別派他跟出任務行不?
兩青年本想去抓醫生,說時及那時快,徐參謀幾乎是瞬間出手,一隻大手如鷹爪一把拽住醫生的手,用力一拖把人給扯回,再之一手按在他肩上,不許他亂動,聲音壓得低低的:“赫多嘴,你給我老實些。”
“我什麼時候不老實了?”被拽回來的醫生,沒好氣的翻白眼:“放手啦,不要對爺動手動腳,爺是很有節操的人,不跟同是爺們的貨搞暖昧。”
金童玉童捂臉,醫生,你確定你的節操還在?
“……”金三鋼一滿頭黑線,對醫生徹底無語,天狼都是真漢子,怎會有醫生這種奇葩?特麼的,太丟他們的臉了,能不能一腳踹飛他?
徐參謀那張溫潤的臉黑了黑,手下用力,重重的扼住醫生,如若現在不是在鬥裡,他必定將醫生好好收拾一頓,打得三五天不敢出門見人,奈何現在身處古墓,他只好放他一馬。
“咳-”候士林險些笑出聲來,忙忙以咳嗽清嗓子掩飾自己偷笑的行為,師父總說他不靠譜,其實他覺得這位軍醫先生也比他更不靠譜。
齊雲別有深意的看了眼醫生,微笑不語。
“赫大叔,你想幹嗎?”曲七月從沉吟中回神,微微仰天,似笑非笑的看著醫生大叔,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分外晶亮。
被小丫頭那雙清淨無塵的眸子一望,醫生感覺自己好似被看穿了般,有點小窘迫,裝模作樣的整整衣冠,一本正經的回答:“佛曰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我就想先去試試真假,看看是不是幻像,小閨女,我很偉大吧?”
那語氣,那態度,無一顯示著捨己為人,仗義疏財,最是高潔無雙的英雄豪傑氣概,潛意思就只有一個:我這麼偉大,快表揚我吧表揚吧。
曲七月沒有即時說話,笑咪咪的盯著醫生大叔看,看得他臉色微微露出點不自然來才慢條斯理的再問:“真的?”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語氣也是淡淡的,卻偏讓人感覺到了壓力,巨大的壓力,沉甸甸的讓人心驚。
醫生在冰山發小面前說謊都能面無異色,理直氣壯,偏生被小丫頭那雙烏黑髮亮的眸子一瞅,心頭一顫,幾乎詞窮,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真的,還有呢,看橋做的不錯,看著挺像羊脂白玉的,拆幾塊帶回家的話就賺到辛苦費啦。”
小閨女啊,人家可是說了實話,你別再那麼瞅我行不?
醫生認慫了,什麼重瞳的太可怕了,果然不能在重瞳異術者面前耍小心思,被看幾眼就像被扒光似的,啊啊,小榕,咱們能把小丫頭的眼睛遮起來嗎?
齊雲難得的笑了笑,不知者無畏,軍醫青年還真是膽大包天,想拆那座橋,他還真是敢想啊。
“想法很好。”小女生非常非常認真的讚了一句,醫生大叔啊,你去拆吧,本小閨女會給你點一柱香的。
“哇,真的?小閨女也覺得可行?那,我們去拆了它打包帶走?”醫生激動了,嗷嗷,那是羊脂白玉吧,拆幾塊玉磚揹回去,少說也值個幾百萬,這趟任務就不虧哪。
徐參謀很想一腳將某個犯二的醫生踹飛,腳抬了抬,又放下,呃,還是留著力氣對付那些未知的生物吧,這貨留著回去再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