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衝出燕京城,朝著遠方逛飆,衝啊衝,走著走著,術馬忽的“嚓”的定在白雪地上,走不動了。
木馬如真馬大小,馬背上的中年人一頭短髮,五官端正,一身黑色風衣,胸前背只揹包,手執一把一尺來長的木尺,
木馬不動,人在馬上,那畫面還挺有美感。
“馬兒馬兒駕駕駕!”李子靖用法器輕輕的敲擊術馬,連連催動。
他一邊喝了三聲,術馬站著不動。
術馬,壞了。
李子靖正想跳下馬去檢查,忽的一團前方亮光一閃,彈指之間,亮光近在咫尺,純淨的亮光,瞬間照亮了方園一里左右的地方。
和著亮光而來一個紅羽絨的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雪地上,她脖子上掛著的一顆夜明珠,光華可與日月爭輝。
看到那亮光的主人,李子靖幾乎要咬碎牙:“又是你?!”
這個人就是追著他繞燕京跑的那位,也是第二次攔截他,第一次跳出來攔截他,將他堵回燕京城,現在他好不容易擺脫,結果又被追上了。
都怪該死的術馬!
他心裡咒罵著,坐下術馬忽的一變,瞬間縮成一隻不到三寸高的小木馬,端坐馬背上的李子靖屁股下騰空,向下摔去。
“小心摔個屁股蹲!”
憑空跳出來的小姑娘,穩當當頂天立地,還不忘好心的提醒。
“咯咯-”
玉童咯咯大笑,姐姐太可愛了,他們姐姐讓人術法失效,還裝好人,陰人陰得這麼光明,姐姐越來越有愛玩了。
金童一臉“姐姐威武”的表情。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李子靖所遇情況正是那般,他立即雙腿合拼,又足落地,咯嚓一聲落在白雪覆蓋著的地面上,那張臉烏黑烏黑的,比燒了三年的鐵鍋底還黑。
“不勞費心!”咬牙切齒的嘣出一句,不善的盯著小娘孃的眼睛:“你究竟有何貴幹?”
“呵,你還要繼續跑嗎?”曲七月沒給他釋疑,懶洋洋的揉脖子,追著跑了那麼久,她有點累,想回家睡覺。
李子靖氣得想一腳將小姑娘送去太空,他也知道他沒那份能力,一把將小木馬撈起塞進胸前的揹包裡,再摸出一匹小木馬往地面一丟,又喝一聲:“駕!”
小木馬一動不動。
“駕,駕,駕!”
他再次一連喝三聲,小木馬死氣沉沉的,看著那匹木馬,李子靖急得直流冷汗,太詭異了!
“不用再喊了,你喊破喉龍也用的。”曲七月嫌棄的掏掏耳朵:“直接跟你說吧,五行相生相剋,金克木,我已用金印封地封山方圓百里,你的術馬動不了。”
“你,究竟是誰?”李子靖暗中一驚,將木馬收起來,金克木,地屬土,土生金,金是金又出於土,金旺,木死。
金是木的剋星,在金、木力量相平時,大家相安無事,一旦一方強一方弱,強的一方將壓制死弱的一方。
他的術馬不能動,只能證明金強盛到了一個讓它無法抗拒的程度。
術法失效,李子靖暫時收起再次跑路的心思,暗中思索對策。
“我是誰?回去問你師父木匠子。”曲七月冷冷的抬高下巴:“我問你,身為神匠門人,你不思如何將魯班祖師流傳的曠世絕學發揚光大,為何要來燕京行惡?”
神匠門,又稱魯班門,乃神匠魯班之門徒傳人,個個皆是能工巧匠,精擅於機關術,戰國墨家即為魯班門的一個分支。
魯班以木匠出身而成道,測量長寬的尺是必備用器,後輩門徒也以尺為尊,尤以木尺為最,以尺削木為馬,日行千里,堪比千里馬。
“你……怎知我師父尊號?”若說之前被人追著不放,李子靖是憤慨,現在卻是震驚。
神匠門久隱,江湖上好少有人還記得魯班門的存在,他行走江湖,鮮少有人能在第一眼看出他師出神匠門,更沒人能一眼就看透他是神匠門掌門弟子。
如今,一個看起來不足二十的小姑娘,一口道破他的來歷,讓他如何不吃驚?
“費話少說,回答我,為何要來燕京作惡?神匠門信奉神匠魯班,以善行世,你身為木匠子弟子,怎會與人面樹攪和在一起?你難道不知道人面樹一旦長成,將有千上百的人橫死嗎?這來燕京,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師門的意思?”
被厲喝一震,李子靖莫明的感受四周寒森,心尖一凜:“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認識人面樹,也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