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區房的主人都是在附近院校讀書的學生們,寒假過年,沒有幾人留住,學區房很安靜。
當小姑娘的話一落,四周呈現死海一樣的寂靜,顧家幾人脖子像被掐住了般,連呼吸也在瞬間靜止。
過了至少三四秒,顧老太太和顧太太才將堵在心口的氣喘出來,顧鵬才吐出一口濁氣,下一刻心又提了起來。
要說最鎮定的人當數簡千金,她託著下巴,就等看好戲呢。
小顧先生也是一副局外人的表情,好似一切身外事皆浮雲,人如雪山之蓮,清雅高貴,笑容暖暖,又似雪巖之松,任他風狂雨急,他自剛勁。
“不-”白欣怡呆了呆,一把捂緊手提包,冷泠泠的打了幾個抖,等情緒稍稍鎮定一分,霍然發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一把拉起兒子就走:“承志,我們走,他們不收留我們,我們住酒店。”
她慌張的走了兩步,又快步回頭拉上拉桿箱。
“媽媽-”被大力一拖,杜承志險些摔倒,忙跑步跟在後面。
白欣怡緊緊拽著兒子的手,也不管其他人怎麼看自己,不敢做半分停留,三步作兩步的下樓。
欲蓋彌彰的動作,落荒而逃的背影,無不顯示她心中有鬼。
顧鵬盯著一對母子的背影,怔怔的出神。
顧老太太和顧太太臉色非常難看,尤其是顧太太,整個人都在發抖,腦子裡一遍一遍的閃晃著‘帶血的紙’那句。
“顧老太太,把你兒子擰進去一下,等會我有話要說。”眾人發怔時,小姑娘的淡漠的嗓音又響起來。
“哦”
還有些茫然的顧家四人,下意識的應了一聲,顧老太太先應快,一伸抓住兒子,真的往屋內拖。
顧君旭和顧太太讓了讓,人才閃開,小姑娘伸手拉門,將門虛掩上,眾人被掩隔在內。
“小妹子,過去坐。”
老太太定定神,丟開兒子,拉了小客人就走。
顧君旭抱著小老虎,和奶奶一起招呼小夥伴。
簡櫻舞笑嘻嘻的和小顧先生並肩走,身邊有帥哥真是件讓人愉快的事啊,她心情很好,沒因門外的事受半點影響。
顧鵬被拖進屋,跟犯錯的孩子一樣,不敢看母親,也不敢看妻子和兒子,默默的跟在老母親後面。
顧太太暈乎乎的跟著兒子走,大家坐下了,她仍白著臉,眼神空洞,不在狀態。
小姑娘剛掩上門,藏在揹包裡的小妖怪自己爬出來,抓著揹包帶子喘氣,特麼的,快悶死妖寶寶了!
他容易麼?
姐姐穿衣服那會他趁煞星不注意,偷偷的鑽進姐姐揹包裡藏起來,結果,姐姐抱小老虎壓著揹包,差點將他悶死,等小老虎離開他也不好爬出來,現在才能喘口氣。
小妖怪爬出來,鬱悶的抹面,身為一隻妖,混到這種程度也真是醉了!
曲七月摸出一張符,疊好,將小妖怪擰起來放手掌心舉到面前,對他悄悄的耳語幾句,將符給他。
小妖怪嗖的跑掉。
顧家人進了屋,小鎖怪也溜了,門口就只有小姑娘和兩小式神,以及一個小行李包,顧先生的行李包放在靠牆的地方,顧老太太只將人揪了進去,並沒有把行李也捎帶進家。
白欣怡拉著兒子急急的下完所有樓梯,僵硬的腿一陣陣發軟,忙扶牆而倚,回想起剛剛的經歷,臉上冷汗泠泠直下。
太兇險了!
那個小丫頭究竟是胡諂誆她,還是真的知道些什麼?
她已經不敢想太多,下意識的捂緊手提包包,再次鬆開,手也有點發軟,留神傾聽,沒有腳步聲下來,說明顧鵬沒有追趕她。
想到顧鵬沒有追來,白欣怡的手緊緊的攥緊,塗著漂亮色彩的指甲深深的掐印進掌心肉裡,顧鵬沒有追出來,只說明一個結果-他留下了!
那一家子將她們母子趕走,一家人團團圓圓!
憑什麼?憑什麼她不比誰差,要過著上不得檯面的生活,憑什麼同是顧鵬的兒子,她的孩子不能名正言順的姓顧?
恨!
一股子恨意散開,白欣怡恨怨如潮,面孔扭曲,整個人散發出陰森森的怨氣。
杜承志被連拖帶拽的帶下樓,當媽媽靠牆不動時,他也乖巧的站著,就連手被掐得很疼很疼也沒有叫痛。
直到猛然間感覺到一陣冷意,小朋友抬頭偷偷的打量媽媽,嚇得不由自主的挪了挪,挪得離媽媽遠點,媽媽的樣子好可怕!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