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默默的喝,默默的酸。
放下揹包,穿上外套,曲七月跑去外面望一眼,回頭望望大叔,蹙眉:“大叔,大門的對聯還沒貼。”
“哎,我忘記了,我馬上貼。”滿心冒酸味的冷麵神,被一個嗔怪的眼神給看得渾身骨頭髮酥,頓時又生龍活虎起來。
清俊美豔的男人,屁巔巔的跑去電視櫃那拿來對聯,又去廚房端來米糊,用抹布將門側與門楣抹乾淨,在對聯反面塗上米糊,先左後右,將對聯粘得牢牢實實,再貼橫聯。
貼好大門對聯,趕緊去洗手,回頭將門簾全部挽起來,把擺好四季果品和米麥類供品的小桌搬到門口屋簷下,在桌前鋪上一塊地毯,再去搬來酒、茶,再將鞭炮分別攤放在兩邊屋簷底下。
萬事俱備,現在只等立春時刻來到。
一年之計在於春,龍華大地,千門萬戶也在忙著迎春,鞭炮掛起來了,供品擺好了……
楊老家也忙開了。
“老大,將桌子搬出去。”
“老三,快將鞭炮掛好。”
“閨女,小耿,你們將兩個小羅卜頭拉開點,別讓他們太靠近鞭炮啊。”
“老大家的,這酒不好,去抱一罈茅臺來……”
楊老吆喝著,將兒子兒媳和女兒指揮的團團轉,老人家臉上笑開了花,前幾年跟兒子們意見出現分岐,鬧得不太愉快,就算過年湊到一起也是沉悶得很,今年父子重歸於好,個個心情愉快。
楊老大楊老三也跟著父親亂忙,沒辦法,老父心情好,他們做兒子的平日又不在家,這逢年過節的就當牛馬讓老父指揮著玩吧。
楊老興沖沖的呼兒喚女時,赫家赫老爺子也興致勃勃的指揮兒子和孫子擺桌子,拿水果等。
“爺爺啊,這都是些什麼呀?”醫生看著桌子上供盤裡的稻子呀、大麥呀、玉米粒啊,一頭冷汗,爺爺,這是迎春,不是祭五穀大神好嗎?他更好奇的是爺爺老人家從哪個犄角旮旯裡找來的這些?
“別廢話,這是小閨女說的,你只要知道聽小閨女的準沒錯就行了。”赫老爺子兇巴巴的吼孫子。
“我懂我懂,信小閨女者得永生。”聽說是小閨女的意思,醫生立即換了副表情,一副心悅誠服的模樣。
當然那只是維持了一秒的乖巧,再之又是一副好奇寶寶相:“爺爺,你和小閨女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小閨女什麼時候告訴迎春要用這些?”
他完全不知道好嗎?
爺爺啥時和小閨女通氣的,小閨女幾時將爺爺給說服帖的,他一點風聲也沒聽到,感覺有種眾人皆醒我獨醉的被矇在鼓裡頭的感覺。
這感覺,讓醫生感覺不爽。
“要你管?”赫老爺子孩子氣的昂頭:“這是我和小閨女的秘密,才不告訴你。”
“……”醫生無語望長空,小榕媳婦,我們的小閨女好像被拐走了,感覺再不努力刷存在感,小閨女就不是我們的小閨女了!
赫爸爸和赫媽媽偷樂,自從小閨女說要留在燕京過年,他們家老爺子就樂得跟什麼似的,一天到晚不去外面也不嫌悶了,他們也不知道老爺子一個人常在家幹嗎,某天無意間看到老爺子的手機,發現通話記錄顯示跟小閨女的通話成片成片的,差點沒閃花他們的狗眼。
夫妻兩覺得老爺子在家時十有八九在打電話“騷撓”小閨女,以老爺子那玩起來像孩子的心性,他們覺得小閨女好可憐,真不知小姑娘是怎麼受得了老爺子的胡攪蠻纏。
擺好桌子,赫老爺子掐著表看時間,當年立春時間為11:14:14,龍華大地的人們就等那一刻。
等看到時間到十一點十四分,赫老爺子立即大叫:“快點鞭炮!”
他聲音才落,聽得四周傳來噼喱啪啦的聲音,不禁跳腳:“比老子還快?搶老子的先,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醫生笑得合不攏嘴,點了一根菸,去點燃鞭炮,在噼喱啪啦裡跳遠,到一邊繼續樂。
迎春的鞭炮與煙花交織,龍華處處洋溢著新春來臨的歡笑。
施教官家屋簷下的鞭炮未燃,曲七月站在地毯前,仰望天空。
在此起彼伏的鞭炮聲裡,無人留意時,高高的天空忽的亮了一亮,那一刻,彷彿晴光灑照,暖意菲菲。
“大叔,迎春。”看到天空劃過亮光,曲七月劃燃打火機,點香禮拜。
冷麵神早就燃根菸等著點鞭炮,聽到時間到了,忙彈飛菸灰,將菸頭湊到鞭炮引線上,剎時,鞭炮歡呼起來。
一長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