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儀驚恐的張大了嘴,兩手想掰開脖子的大手,卻怎麼也掰不動,因為被掐住喉嚨,她呼吸不暢,雙腳亂蹬。
唐二爺的眼珠子發紅,掐住女兒如掐住一隻阿貓阿狗,直到唐思儀臉色泛青,他才像扔垃圾一樣的扔開她,陰森森的盯著她,好似要凌遲她一樣的兇殘。
唐思儀脖子上被掐出了一片青印,得到喘氣的功夫,她癱在太師椅裡,雙手捂住脖子大口大品的喘氣,眼裡被濃濃的恐怖佔滿。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老實交待,思禮是不是你捂死的?”唐二爺失去了最後的耐心,粗暴的抓住唐思儀的頭髮。
唐思儀被揪住頭髮,頭向後仰,眼見一隻大手又掐向自己的脖子,在死亡的巨大恐懼壓力下,駭然大叫:“我說……我說,嗚,我說……”
她的喉嚨被傷,發出的聲音又破又啞,像公鴨一樣的難叫。
“還不快說!”唐二爺面上青筋鼓起,用力的扯她的頭髮。
“啊—”唐思儀痛得慘叫連連:“……我錯了,我錯了,爸爸,求求你,我錯了,我不想死,我錯了……”
“你你……”像被重錘擊到,唐二爺一連蹬蹬倒退好幾步,那張臉幾乎扭曲到一堆,呼吸急促,寒顫顫的顫抖著,好似隨時會倒下去。
“……你…你竟然……捂死你弟…那是你親弟弟…”唐夫人像木頭人一樣坐著,臉色比殭屍臉還白,兩片抹了唇紅的嘴唇一顫一顫的抖動。
當年孩子的死是夫妻兩心中永遠的痛,那麼,女兒捂死兒子這件事,無異於晴天劈雷,劈得夫妻兩人心靈支碎。
他們的女兒怎麼可以那麼狠?那是她的親弟弟,是一母所生的親弟弟,她怎麼能下得去手?
如果他們的女兒還小,還是幾歲的孩子,一時失誤,他們還能找藉口原諒,可六年前,他們的女兒已經十七歲!
唐二爺喉嚨裡發出一陣好似“呵-呵”的聲響,發瘋似的衝到唐思儀面前,再次抓住她的頭髮,大巴掌用力的呼了過去:“孽女!”
那一掌狠狠的扇在了唐思儀的面孔上,將她的臉扇偏,緊接著第二掌第三掌,一連被扇了幾掌,扇得她嘴裡來血。
唐二爺對她的慘叫充耳不聞,用力的拖住她的頭髮,將她從椅子裡拖出來,一腳踢了過去。
那一腳,唐思儀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砰的落地,重重的砸在地板面上,她被摔得全身像散了架,爬都爬不起來。
待她好不容艱難的支起身還沒坐起來,唐二爺又到了,再次抬腳用力的踹,像踹沙袋子的,一腳又一腳,聲音比哭還慘:“連自己的親弟弟都殺,你還是人嗎?我沒有你這樣心狠手辣的女兒,你給我去死……”
唐思儀從小養尊處優,何曾受過這般苦,疼得滿地打滾,巨大的痛楚臨身,她的眼神從驚恐變成瘋狂,發出野獸一般的嚎吼:“你說我狠毒,我是被你們逼的,是你們逼我的!你們口口聲說我是你們的寶,口口聲聲說給我最好的,自從有了弟弟,你們眼裡只有弟弟,所有的好東西全部給了弟弟,自從有了弟弟,你們再也看不見我,憑什麼你們眼裡只有弟弟,就因為他是男的嗎?他任什麼搶走屬於我的一切?他該死,他該死!嗚-”
被一腳踹住心口,唐思儀尖嚎一聲,嘴裡湧出一股血,她感覺不到痛,瘋狂的大笑:“哈哈,弟弟死了,你們又再次看見了我,死得好,弟弟該死!我做得多好,我捂死了他誰都不知道,哈哈……唔……曲七月,都是你害的,你毀了我的一切,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嗚嗚……”
唐二爺氣得全身發抖,發洩般的踹踢,唐夫人如木雕似的坐著,眼睜睜的看著,眼裡沒有一點溫度。
這個夜晚,如野獸般的痛叫聲響徹唐家老宅,還有怒罵聲,聲音高高代低,後來越來越弱,唐家人員沒人敢靠近,等家主和夫人相扶走出來時,唐家下人們衝進廳堂,見到的是一個已看不出面目的血人。
也從這一晚開始,唐家的思儀小姐從唐家除名,燕京的人再無人看見她,當然,那是後話。
唐二爺的離開對孔家的宴會沒有產生半點影響,孔家也無人關心唐家發生何事,而當小莫將施教官的話傳達給孔董,孔揚帆牢牢記在了心上。
小莫回到十九樓,孔老得悉施教官來過,老臉臭臭的,當即開罵:“臭小子,到了我眼皮子底下也不肯上來看我一眼,我是洪水猛獸嗎?”
小莫嘴角抽了抽:“老爺子,施教官是專門來接小閨女的,估計有急事,所以沒時間拜訪您。”
他絕對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