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回家到村裡已是過了十二點,曲爸曲媽在路上跟人說了幾句話,沒有做什麼停留的直接回家,屋裡靜悄悄的,夫妻倆驚訝的對望了一眼,難道小舅沒留飯?
他們聽村人說孃家小舅子今天來了,讓他們吃了一驚,孃家小舅多年不登門,這次捨得主動來曲家,太奇怪了。
小舅來了,家裡應該很熱鬧才對,怎麼還這麼安靜?
夫妻倆略帶忐忑的進家,到堂屋只看見老母親一人坐在火爐邊低頭納鞋墊,兩人的心更忐忑了,也不好直接問兒子哪去了,沉默的放下刀具去洗手。
羅奶奶見兒子兒媳收工回家,放下手裡的活計去廚房熱飯菜,人少,飯菜也不搬出來,就在廚房裡吃。
“媽,聽說榮榮舅舅來了?”
曲爸悶聲不響的吃飯,吃到一半終於憋不住了,好似漫不經心般的談家常,眼神兒卻是小心留意老母親的反應。
“噫。來了,又回去了。”
羅奶奶連眼皮子都動,答得那叫個雲淡風輕。
“有沒說有什麼事兒?”
“來看他的外甥女在燕京過得好不好,給外甥女送紅薯幹。”
問的人小心翼翼的,回答的人卻風淡雲輕,那渾不在意的語氣也讓曲爸的心沒來由的跳了跳:“舅舅接孩子去外婆家了?”
“沒,七月帶榮榮陪朋友去縣城逛街。”
羅奶奶說話一板一眼,不帶啥情緒,曲爸的心越發不安穩了,有幾分壓抑的開口:“媽,七月的朋友準備在我們家住多久啊?”
曲媽媽也是一臉緊張,她真怕那個女孩子在家長住,榮榮粘姐姐,也粘那個女孩子,有她們在,榮榮根本看不到他們當爸當媽的。
“怎麼,你們想趕人家走?”羅奶奶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一個分貝。
“沒有沒有。”曲爸曲媽連連搖頭,曲媽媽小聲的解釋:“媽,我們沒有那個意思,就是覺得那個女孩子眼神好利,跟刀子似的,怕她來路不正,在我們家住久了萬一招惹上什麼就不好了……”
“住嘴!”羅奶奶的臉色一下子黑得跟鍋底似的,怒衝衝的呵斥兒媳女:“什麼都不懂就閉上嘴,那樣的貴人哪是你可以汙毀的?你想死無全屍我不攔著你,但不要拉上羅家曲家子孫後輩給你陪葬。”
“我……”曲媽媽委屈的低下頭,她哪有說錯?
“媽。”曲爸也不滿的望向老孃:“芳芳又沒說錯什麼呀,那個女孩子真的很奇怪,她看人的眼神比冬天的冰棒子打在身上還要冷,有她在,讓人怪不舒服的。”
“蠢貨,你也給我閉嘴!再說一句我將你們趕出去。”
羅奶奶越想越氣,飯也不吃了,扔下碗直接走人,有這麼個蠢兒子,天天住一起絕對會讓人短壽好多年,與其被氣死,還不如干脆眼不見為淨。
“…”
曲爸曲媽被嗆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老母親甩門而去,心裡堵得慌,又什麼也做不了,一頓飯不歡而散。
曲小巫女下午和項二貨逛了小半天,然後才依依不捨的分別,小巫女也帶上了項姑娘幫吳家捎來的東西,擰回家獻給奶奶,等晚上父母回來,發覺氣氛有點怪異,她也沒深究。
曲爸曲媽懾於老孃的威嚇,也很本分,對女兒和女兒朋友的事再不敢吱嘴,維持著表面的太平。
農村古語說“過了大寒,冷水成團”,20日那天即是大寒節,大寒過後,氣候會一天不同一天,氣溫更加寒冷,水也會開始結冰。
大寒過後的第一天,燕京下起了雪,小雪,輕羽毛的般雪紛紛揚揚。
饒是如此,也阻止不了人們的工作,冷麵冰山陪同元首再次頂著小雪乘專機離京去慰問革命老區。
也在這一天,譚司令攜帶夫人低調的乘機去新的地方就任,沒人送別,就連譚少將也在部隊忙工作,夫妻倆以最暗淡的方式離開,他們在軍區的房子還保留著,因為譚少將也是將官,有資格享受優待。
鑑於譚司令等人的事件,燕京的高層們也安分的很,沒人搞小動作,時近年關,萬一整出什麼么娥子來被收拾,這個年就甭想過了,為了安分的過個好年,不論哪個脈系的人,誰也不在這個節骨眼上挑事兒,大家默契的達成一致的和平協議。
也在這一天,燕京中心的紫禁城珍藏國寶的一間珍館對外開放,展示前些日子做了宣傳的一批精美寶物,早預訂了門票的人也湧向珍寶館,一睹為快。
燕京小雪紛揚,榕安縣的天空卻是晴朗的,讓人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