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好了沒有?”
項小弟第N次催促姐姐,他就搞不懂,姐姐費了十七分鐘還沒好,換衣服用得著那麼久嗎?
項媽媽和項青峰母子兩人昨晚接了項大小姐就回了外家盧家,她自回孃家在照顧二老的同時自己也幫人當月嫂或幫盧家賣菜,在孃家並沒受半點冷遇。
而盧家大舅是個護妹的,盧家大嫂子也是個寬和的,很久以前跟小姑子就合得來,現在對投奔孃家的妹妹沒有半點不滿。
盧大嫂對小姑子回孃家沒有異議,不僅讓盧家二老倍感開心,對外人讚不絕口直說上輩子燒了高香所以這輩子得了個好兒媳婦,其行為也令村裡老一輩一致交口稱讚,那名聲是噌噌的往上躥了好幾階,榮升本村第一好媳婦好嫂子寶座。
孃家人好,項媽媽也住得舒心,接回放寒假的女兒,便拖兒帶女的全帶回孃家,盧大舅有兩個兒子,一個在讀研,一個大三,他沒有女兒,很喜歡外甥女,對於一雙外甥的投奔,那也是舉雙手雙腳的歡迎。
項大小姐回外婆家那也是心理毫無壓力,昨晚一家人興致勃勃的聊到很晚才睡,早上集體賴床晚起,飯後各人去忙活,項大小姐和項小弟修整儀表,準備去縣城跟曲小巫女赴約。
項小弟等在姐姐房間外,一遍一遍的催,屋裡的項大小姐正在敷面膜,一點也不急:“青峰啊,你急什麼,還早著呢。”
“姐,早什麼早,都日上三杆了好嗎?”項青峰望屋外的天空,當天天氣不錯,天空乾爽明亮。
“日上三杆了也沒關係,小巫婆才回來,曲小包子一定會趕腳跟著,她們姐弟倆收拾起來最慢,不磨蹭到日上四杆是不會出發的。”
“……”
項青峰額心飄下三條黑線線,不說是同學碰頭麼,七月姐也會帶包子弟弟?再想想,默了,難道就許他姐帶上他同行,就不許曲小弟當跟班麼?
項姐弟進入赴約的準備前奏,曲小巫女壓根還沒有要動身的時候,正在向奶奶獻寶,當聽到外面傳來的接話聲,羅奶奶笑了起來,說曹操,曹操就到,真是及時。
曲子榮快樂的喊了起來:“舅舅來了!”
騰-,相比曲小包子的鎮定,曲七月的反應激烈的多,推開椅子跳起來,像頭初出欄的小馬駒子,一頭奔向門口。
伍方誌帶著兒子到曲家屋外便聽到主人們在說話,特意放輕了腳步,本意是想給外甥女一個驚喜,誰知聽到了跟自己有關的話,忍不住插嘴。
伍寧和跟在父親後面,沒有吭聲,他是個沉默少言的少年,十五歲,身高一米七三,拔長拔長的,很快將超父親。
父子倆穿過曲家通巷,到了堂屋邊兒的當兒,便見一片跳躍的火紅撲了過來。
“姐,你慢點。”
眼瞅著那飆風似的撲來的小姑娘,伍寧和眼角突突的跳了跳,心驚肉跳之下也顧不得其他,立馬就喊了一聲。
他叫的是姐,而不是表姐。
伍方誌站定,柔和的看著像小蝴蝶飛舞撲來的外甥女,他有幾年沒登曲家大門了呢?
一瞬間他眼前一陣恍惚,如果沒有記錯,他有四年沒有踏足曲家了,確切的是說從小外甥曲子榮滿月後便再沒來曲家。
不是他不喜歡外甥男,而是在外甥男滿月宴上,他姐姐的行為徹底的讓他寒心,自那之後便再不願來曲家。
其實,早在外甥男出生前也有好幾年,他也因為姐姐對七月的態度而有好幾年沒有再到曲家走動,後來因外甥男出生,看在外甥兒的份上他再次登曲家大門給新添的外甥兒慶滿月之喜。
四年多沒來,曲家的屋子還是老樣子,他的外甥女也是如小時一般,每見到他來都會歡快的撲上來。
眼前一恍然,時間好似回到數年前,那時的外甥女還是軟軟糯糯的一團,頭上扎兩個沖天炮,邁著小短腿蹬蹬的奔跑,嘴裡甜甜的叫著:“舅舅,舅舅,抱!”
衝向舅舅的曲七月,心莫明的泛酸,舅舅瘦了!
記憶裡,舅舅就像一棵青松,挺拔堅強,她曾一度認為舅舅永遠會那麼年青,然而,不覺不覺間舅舅竟然老了。
是的,舅舅老了,還不到四十歲竟隱隱有了白髮,面容清瘦,有不勝風寒之感,那雙清亮的眼睛也暗淡了不少。
曾經,她眼裡的舅舅精神滿滿,總是那麼熱情,那麼自信,她總覺得舅舅就是那個“羽扇冠巾,雄姿英發”的英雄人物。
可才短短几年,她還沒有頂天立地,還有獨立一方,舅舅已未老先衰,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