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時小姑娘確實問他問題,他記得他的回答是“兒子女兒一樣重要”,那回答有什麼不對嗎?
他從恍惚中醒神,點點頭:“我記得,我說‘兒子女兒一樣重要’。”
“你當時說兒子女兒一樣重要,所以,在你心裡外孫女和孫子孫女一樣重要,對吧?”曲七月眼角上揚,說不出的隨意灑脫。
賀老心絃一繃,霍然想起小姑娘跟外孫女之間的因怨,一時竟無言以對,那時他外孫女潑了小姑娘髒水,他並不太在意,自然要護著外孫女的,現在小姑娘舊事重提,讓他怎麼說?
他遲疑一下,沉重的點頭承認:“是的。”不能否認,只能堅持自己以前的觀點。
“賀老當初竟然做出了選擇,現在又何必為你孫子來問卦?”曲七月悠悠的淺笑,笑容高深莫測。
冷麵神秀美的眉角斜挑,小丫頭早料到賀家會有什麼事吧?
楊老三和小耿驚訝的望向小姑娘,賀老來楊家只說有人命攸關的事要找小姑娘,並沒有說是什麼事,小閨女難道未卜先知,卜算出賀老為何而來?
賀老感覺到一陣冷涼。
無論賀老的臉色多麼的慘白,小姑娘仍舊雲淡風輕:“賀老難道不是為你長子的兒子,你孫子的生死來問卦嗎?”
“是。”賀老感覺自己被不知從哪來的寒氣冰住了,渾身發僵,好似連血液也冷了。
他來求卦,只為長孫的生死。
之前他接的電話不是兒子打來的,是醫院打來的,他兒子一家在返回工作地的路上發生車鍋,兒子兒媳與孫子全部重傷入院,還是被110警員護送去的醫院,兒子兒媳脫離危險,他的孫子,醫生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這打擊無異於晴天劈雷,當即將他劈傻了。
賀老兩個兒子,兒子們只有長子賀博有一子,次子賀勇生的是女兒,賀家兩代都是政職人員,只能生一個孩子,是以長子之子便是賀家唯一的長孫。
賀家長孫已結婚,生下一個女兒,準備等孩子滿四歲後再生第二胎,而醫護來電話通知說他的小重女雖然搶救回來了,但是已截肢,以後將終生拄柺杖行走。
賀老無法承受那份打擊,就算賀家還有孫女,有重女,可他還是希望能再生個重孫子繼承賀家香火,如果長孫真的有個三長兩短,賀家也等於斷了香火。
“當初你求卦,我已卜算到你賀家孫子有禍事,所以我特意問你是外孫女重要還是孫女孫子重要,你那時選擇庇護你外孫女,如今,你孫子有此禍也怨不得他人。”
“什麼意思?”賀老一時只覺肝腸欲斷,身形搖搖欲墜。
“意思就是賀老你的福氣運氣能庇護的子孫有限,你選擇庇護你外孫女,自然再也沒有多餘的能力庇護你孫子孫女,你的孫子孫女沒有強大的庇護,出事也是必然的。我當初良言相勸,告誡你在其位當謀其政,不在其位不謀其事,你們沒有聽我的忠告,你孫子遭此劫難也是對你們的報應,自來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因果迴圈,業障緣自本身,不怨他人。”
“不-”賀老如遭雷擊,渾身抽搐,雙腿一軟,直挺挺的向一邊栽倒。
楊老見賀老神色不對那刻早做了準備,伸手一撈將他撈住,放在沙發上,幫他順氣。
賀老胸口有一下沒一下的鼓動,眼睛一陣翻白,感覺隨時會休克,狄朝海走過,幫他一陣掐拿,過了一會,賀老僵硬的軀體才放鬆,一口一口的喘氣。
小耿已震驚的大腦都不會思考了。
楊老三深深的望一眼小姑娘,他老父和大哥也跟他說過小姑娘是位精於命理相術的術士,並嚴加交待讓他一定不可輕視小姑娘,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小閨女如此厲害。
楊老為賀老掬把同情的淚,也萬分慶幸他當初對小閨女的話確信不疑,要不然,他的下場說不定比賀老還要悽慘。
曲七月一點也不同情賀老,當初他外孫女潑髒水,兩次想害她,他並沒有站出來維護她,所以,就算她能看透賀家百年以內的興衰,也沒有義務指點他避禍之術。
她也不可否認,如果當時賀老堅定不移的主持公道,她說不定會指點一二,不說讓他們全部免於災禍,至少能讓大事化小。
小老虎瞅啊瞅,瞅著點心流口水,見人類誰也不理他,心情不太美好了,伸出小爪子去撓姐姐,撓了一下沒得到回應,他不依不饒的拿爪子撓姐姐的大腿。
小老虎第一次撓自己時曲七月便知道了,故意裝作不知,他不斷的撓,撓得癢癢的,她不好裝傻,伸手將小老虎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