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直說吧,我這人性急,超沒耐心的,你跟我東扯西扯,我會不安的。”
“你急什麼急?”孔老摁人小腦袋的手改為摸了摸她的腦頂,語氣軟和了一分:“施小子可還好?”
“噫,孔老,你跟大叔很熟?”曲七月瞪圓了眼,鬧了半天竟是大叔的熟人,她剛才還納悶為毛孔老一副以長輩疼愛孩子的態度揉她腦袋,原來不是自來熟,是跟大叔熟。
“施小子的外公,唉,不對,該叫爺爺,我跟施小子爺爺曾是摯友,自然很熟,施兄弟過世之前曾託我照料施小子一二。”
孔老的眼裡浮上絲絲懷念,當年施兄曾從軍,後來因傷復員,創下家業,他們相逢恨晚,引為知己,施兄與他一樣正當盛年喪妻,他尚好,有二子一女,而施兄僅得一女,獨自將女兒拉扯大,那閨女不愛紅妝愛武裝,去從了軍。
他和施兄當年以為那孩子吃不住苦就會回來,結果看似柔弱的姑娘卻是朵軍中霸王花,兇猛的很,一路高升,直接爬到大校一職,以那種升職之速度,晉升將官也指日可待,可惜,天嫉紅顏,在一次任務時犧牲,那時施小子出生不到二歲。
施兄白髮送黑髮人,還沒從痛中走出,不久女婿車禍身亡,留下他一人扶養孫兒,不曾想,蒼天猶覺他所受打擊還不夠,不到三年,他自己一病不起,自知難有愈復之日,施兄臨終託孤將唯一的孫子託付給了他以及施兄的另兩位好友。
孔老微微的嘆息一聲,他有多久沒有回憶起舊事了呢?大概是睹人思舊罷,眼前的孩子不是施小子,卻是施小子唯一認可的孩子,看到這孩子,他也不由得聯想到施小子了。
“我懂了,臨終託孤。”曲七月縮縮脖子,還是躲不過頭頂的大巴掌,乾脆的不躲了:“孔老啊,你和大叔同在燕京,他好不好你直接問他本人就好啦,哪用得著七拐八彎的拐這麼多彎彎找我問嘛。”
“你以為我不想直接問?那小子生怕連累我,成年後很少跟我見面,最近幾年更是從不主動聯絡我,總躲著我,慪死我了。”說到見面問題,孔老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孩子說什麼他命中帶克,怕克著他,所以總躲著他,他很想將人捉過來胖揍一頓,可惜,捉不到人,也揍不過那小子,真叫人憋屈。
“那你也可以問其他人。”知道煞大叔好不好的人多了去,用不著找她這麼個小孩子好嗎?
“其他人不一定會說真話,都是半真半假的,你是唯一一個能走近施小子身邊的人,不問你問誰?”
“好吧,我是大叔的小閨女,我驕傲。你想問啥?”
“我想問問施小子過得好不好啊,前些日子不是說受傷了麼,傷得重不重,有沒人害他之類的,你知道多少說多少,無論你說什麼我又不嫌你囉嗦。”
孔老說了幾句,見小女孩一臉驚訝的望著自己,大手用力揉蹂:“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當年去香江城談生意,在一個生意夥伴的指引下去拜訪了當時香江城最繁華的九龍區的某位神算,請算命師幫施小子推命,我知道那孩子是天煞孤星命,當年神算師說施小子命中招小人,註定活在謀財害命的陰招裡過心驚膽顫的日子,唯有年過四十後才能平穩些,這些年也確如算命所說,他身邊大大小小的事不斷,想必前些日子受傷不例外也是小人所致吧。”
瞧見小女孩子眼神變為好奇,他又忍不住解釋:“那位神算人稱半仙,算命無一不準,半仙當年說施小子命中煞氣重,九歲以前必煞盡至親,施小子的幾位至親也確實在他九歲以前一一撒手西歸;半仙當年還說如若有一天有人出現在施小子身邊而不被煞傷,那就是施小子的天命福星,你出現在施小子身邊並還好好的,我就想施小子的福星出現了,怎樣,我猜得沒錯吧?
不許說不,我老人家還沒老到糊塗的地步,知道辯識真假。
其實,從你出現在施小子身邊我就想見見你,可惜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今天你總算送上門來讓我逮到了,哦,以前我只知道有你這麼號人物,不知你這孩子長啥樣,聽說戴眼鏡,所以剛才第一次見面我還沒認出你是誰,是我手下的人說了我才知道是你。
我說的那個半仙,你也認識,就是開了房車跑燕大照顧你的那位漂亮美少女,我想,那位推算出來的命你不會懷疑吧?
當年我並不知那位是誰,後來才知他是靈異協會的會長。我也好奇你這麼小怎麼會認識靈異協會的靈長?想必你也是奇人異士了。
我說得這麼坦白,你不會還不相信吧?你敢拿話我糊我,我胖揍你一頓,我揍不到施小子,揍你還是綽綽有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