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的文雅人,提籠架鳥,像呼朋攜友在春遊,後面跟隨侍從,它們停下後也取食盒飲酒作樂。
右則一方一看即知是尋常百姓,那些人家拖兒帶女,攜少扶老,停下後就地取石支鍋生火造飯,幾個約七八歲的稚童在嬉戲玩耍。
如若換個時間換個地方,三支人馬無論哪一支隊伍皆是一幅很美好的畫面,然而,此刻,張老和護衛隊一致很無語,這究竟要鬧哪樣?
群鬼取出酒食,酒香,飯菜香、茶香等味道一點一點的飄散,明知它們皆是異界客,那酒食也不是真的,那香味卻與現實中的香味一樣芳香四溢,引人垂涎三尺。
稍稍過了一小會,後方隊伍中的一撥人中的侍女們煮好茶,兩男女坐地品茶,喝完一盞茶,一位侍女抱琴而至,將琴交給那位女主人,女主人抱琴而撫。
眾人聽不清幾夜來客在說什麼,而當那位女子琴音起,所有人幾乎人人都聽到了琴音,琴音飄嫋,就如真樂一樣動聽。
在這樣的夜,有一曲清音相陪,無異於是件賞心樂事。
琴音飄飄,聽者不由慢慢沉醉。
“教官?”
狄朝海站在首長身邊,頭腦清醒,總覺得那琴音很刺耳。
“也只有你和我是清醒的。”冷麵神輕輕的嘆息,動手摘下脖子上的天珠交給警衛:“這是迷惑人心志的幻音,你戴上這個去一趟,只需打斷琴音即可。”
“首長,這個您戴上。”狄朝海驚了一把,首長的護身符必定是小妹妹給的,他怎麼可以戴?
“不戴護身符你到達不了目的,回來還我。這可是小閨女的寶貝。”
“是!”
狄朝海再不敢矯情,戴上護身符,飛也似的跑向後方,他一邊跑一邊看左右那方人馬,發現左右兩邊的夜行客們正慢慢向車隊逼近,不知不覺竟接近了好幾米,目測距人不足七米。
也在此刻,他猛然發現自己竟然能看清好幾米遠的地方,視野能達十幾米遠,目光所及之內是田,高高低低,他們的車隊停在相連的兩塊田裡。
正遊蕩著往車隊欺近的文雅人士,看到那個還能跑動的人,不由的交頭接耳,討論那人怎麼還能跑。
後方隊伍中,有侍女附在撫琴女子身邊低語,那位女子撫琴的動作更快,琴音更美,令迷醉的人幾乎要睡著。
狄朝海只覺琴音更加刺耳,極限前進,幾秒間衝到張老一隊前方,抬手開槍,“砰砰”,沒有裝消音器,槍聲震耳。
硝煙之味,弧飄而散。
子彈咻的鑽進撫琴女子的身上,鬼影震了震,那美妙的仙樂嘎然而止,與此同時,撫琴女子的鬼影也變得薄弱不堪。
左右兩側的鬼們被槍聲驚到,嚇得齊齊停止逼近,琴音一停,後方鬼僕們嚇得驚慌失措,那男女衝過去抱住女子。
沉醉在琴音的活人,也好似大夢初醒,車內的人不由自主的望向車外,猛然發現那些外界朋友離自己好像更近了,暗中一陣冷汗。
張老等人從幻音中醒來,看見那些陰暗傢伙離自己更近了,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個個羞愧不已,張老更是臊得得無地自容,他還是自己能守住陣地,簡直是打臉!
狄朝海湊到張老身邊,悄悄的說了一句,也不再拖堂,啟開飛毛腿又呼啦啦的回去復令。
他來時走的是車隊右側,回去時從左側,以順時針方向繞個圈,再次站到教官身邊,第一時間就是將護身符還給首長。
冷麵神也沒有說什麼客氣話,將天珠塞進衣服貼身藏著。
撫琴女子被文士抱住,只過了一小會兒,她再次抱起琴,試著撫曲,當她才撥動琴絃,張老不客氣的賞她子彈。
砰砰-
取掉消音器的槍支噴火,那聲音是實打實的,一點也不低調。
文士飛身擋在撫琴鬼女面前,鬼身被打得翻倒,第二顆子彈又一次擊中鬼女,鬼身更加薄弱,好似要碎了般的柔弱。
琴音未起,再次中斷。
鬼女再次想調琴,張老剛才中了幻音,正一肚子火,哪會給她機會,又砰砰的賞幾顆子彈,正正擊中她的手和身,這一下,鬼女倒地不起。
鬼僕湊在一起瑟瑟發抖,鬼衛們護著主人們後退了幾尺,一群鬼裡大約只有那位女鬼會調琴,其他人調不了,一時也無人替代。
左右兩側的群鬼們在一陣槍響聲裡,徹底的規矩下來,真的像休息野炊,自飲自樂,自得其樂。
一群鬼,一群人,大家井水不犯井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