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證,陳家人也想不起來那碴兒。
管事心裡很苦,昨天他知曉時也愣了好大會兒才想起堂小姐的那事兒,說實在的,他真不想彙報這種事,可是,這位堂小姐是家主看好的人,馬虎不得,他不能不說。
果然如此!
管事說白,陳泰山的臉色陰得可滴出水來:“怎麼回事?男方十來年都沒想起來,怎麼會這麼突然?是誰透露了訊息還是陳秀嫣被男方看見了?鬧離婚的時候你們沒有阻止麼?”
“不知原因,堂小姐並沒有被誰看見,徐先生忽然回來,昨天去了民政局辦了離婚證,徐先生已是正團級的軍官,本來在女方不在場的情況可以辦結婚證,也可以辦離婚證,民政局不敢不受理。堂少爺得到訊息想阻止去質問徐先生,可徐先生手中拿著堂小姐頂著他太太的名份跟其他人組家庭的證據,不止屬婚內出軌,還犯了重婚罪,堂少爺也辯駁不得,只有和平處理,堂少爺說鬧僵瞭如果真要上法院軍方也會出面干涉,當初給堂小姐開後門辦結婚證的人也會被翻出來,本家的人也避免不了被牽連進去,兩廂權衡,這件事還是隨徐先生的意比較好。”
“竟然在這個節骨眼被他想起來了,害我功虧一簣,可惡!”
陳泰山又急又怒,連風度都維持不住,忍不住咆哮。
陳秀嫣在婚禮當天逃婚的事本是他一手策劃,徐家青年命中帶貴,陳家那時氣運不順,需借貴人之力庇護度過低潮期,然,陳家壓不住徐姓青年的貴氣,所以,他選擇徐姓青年當侄女婿,只要侄女的名字掛到徐家戶口上成了徐家青年的妻子,就可以得到徐青年命中貴氣庇護,陳家子孫藉助貴氣升官發財不在話下。
是而,當侄女和徐姓青年領了證,在結婚當天,他做法讓侄女逃婚去找了另一個青年,他敢那麼做自然算好了徐家沒空來追究新娘逃婚的事,事實也確是如此。
事後,陳家借用人力幫陳秀嫣疏通關係,與另一青年結婚生子,姑爺家也是政界人士,以前平平淡淡,沒有出大人物,娶了陳家姑娘,也借得貴氣相助,也能了能人。
陳家這些年也在貴氣相護下度過了那兩年的低迷期,如今情勢越來越好,這當兒徐姓青年竟然忽然回來離婚,陳家再也沾不到徐家的光。
陳泰山氣得胸口發堵,陳家這些年借得貴氣造就陳家後輩們有富有貴,那些富貴卻不牢固,如要再等兩年,等徐姓青年庇護陳家十二年後陳家的富貴氣運便會成形,那時無人庇護也能人才輩出,日漸富貴,再過幾年甚至能問鼎元首之大貴氣,誰曾想徐家青年竟然強制性離婚,甩脫了陳家,讓他多年努力功虧一簣。
可恨啊!
他費盡心力阻撓了徐家想起跟陳家的婚事,事隔多年,沒想到即將成功之際竟出了意外,究竟是誰抹滅了他下在徐姓青年身上的符印,讓他恢復清明想起舊事的?如果知道是誰,他必定要將那人靈魂鎖入地獄,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胸口氣得一抖一抖的抖了好幾下,陳泰山重重的一跺腳,寒著一張陰雲密佈的臉往前走,那一身暴戾的氣息令管事噤若寒嬋。
陳泰山氣沖沖的,也沒有回平時居住的地方,抬腳走向主院內院,踏進主院內宅大門,便見師兄負手立在屋簷下,好似等候已久。
蜀都的天氣尚乾爽,光線很亮,院裡種有常綠植物,也掩不住冬季的蕭冷感,院子曾經的法事臺早已拆,地方很寬,也更顯得空蕩冷瑟。
諸青山立在簷下,目光沉寂悠長,那青衫白髮的模樣,也多出幾分英雄遲暮之感。
“師兄。”看到師兄,陳泰山身上暴戾的冷氣也收斂了不少。
“師弟回來了。”諸青山收回遠眺的目光,目錠腳步略有些蒼促的身影奔來,眉心微微的輕蹙,一瞬又恢復原樣。
待主人奔近,他看人面色十分不好,什麼也沒說,轉身回屋。
陳泰山隨師兄入層坐在火爐邊,那臉色仍不太好,諸青山給他倒了一杯茶,在他對面坐下。
兩人無言。
過了一會,諸青山輕淡的語氣打破了僵局:“師弟如期而歸,我也放心了,我們師徒明天啟程回鄉。”
陳泰山微微一怔:“師兄,可是陳家有誰不長眼開罪你了,你這麼要走?”
“沒。各有各家,我也是有家世的人,哪有過年還不歸家的道理。師弟此去可圓滿?”
“不順利,我千里迢迢趕去崑崙,老祖宗並未現身相見,眼見大雪封山,再不走怕趕不回來,只能先離開。”
陳泰山沮喪的很,眼神也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