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農曆九月的夜晚溫度很低,凌晨更加寒冷,秋風呼呼躥過,留下瑟瑟蕭蕭的一串尾音,當它消失便餘下一地冷寒幽邃。
牆壁杜絕了風的窺視,宿舍內本是較暖和的,通向陽臺的門沒來得及關上,冷空氣乘隙而入,寒滲滲,冷嗖嗖。
扯下盜賊頭罩的曲七月,怒火中燒之下正想揮拳揍人,被冷空吹得冷不丁的打了個顫,鼻子塞塞的,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啊…氣!”
“姐姐,我去拿毯子給你裹腿。”
玉童忙去找毯子,姐姐爬出被窩沒換厚褲子,睡褲太單薄,抵擋不住冷空氣。
金童趕緊兒把門掩攏,揍人揍得太嗨,忘記關門了。
曲七月揉揉鼻子,感覺冷氣一直往褲管裡鑽,涼絲絲的,一把丟掉手裡揪著的一個黑頭套:“把頭罩給她重新戴上,等我拍下現場再修理她。”
“好耶。”金童興奮的幫盜賊戴頭罩,他是異界生物,不會留下任何指痕。
玉童抱來毛巾被,幫姐姐大人裹一圈,在腰上系扎穩妥,像穿了一條裙子,把腿兒裹得嚴嚴實實。
有了厚厚的毛毯保護,曲七月也不怕冷了,心裡的火氣也忽的消散了,蕩起一臉的深沉沉的笑容:“小朋友們,你們早就認出盜賊是誰了吧?”
你們猜地下躺著的盜賊是誰?
不是別人,正是天狼團曾經的劉大隊長——劉影。
她把頭髮染成紅色,眉毛畫得粗粗的,畫一圈黑眼圈,嘴角貼有兩撮鬍子,喬裝改扮一番像個街頭混混男。
頭上戴頭罩,連雙手也戴有手套,腰間拴一隻包包,應該是裝做案工具的,被小朋友一頓揍,她手裡原本拿著的一隻打火機小手電筒滾在了一邊。
曲小姑娘之前扯她頭罩時的動作太粗魯,弄得劉隊長的一撇假鬍子也跟著被撕拉起來一半,那一撇小鬍子一半粘在肉上,一半翹起來,令她的模樣十分滑稽。
雖然經過改裝,曲七月仍一眼認出了劉大媽,難怪之前看盜賊的氣運之光眼熟,原來是老熟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剛開始沒有,等人進來聞到氣息才知道是劉大媽。”
“我們怕她行兇,打斷了她的胳膊。”
金童玉童咧開小嘴兒,一臉憨笑,矮油,他們確實在醒來時憑從視窗飄來的氣息分辯出盜賊是誰了,不過,他們是不會承認滴。
“姐姐,你們認識這傢伙?”小妖怪跳到盜賊頭頂上踩著,眼珠子骨碌碌的亂轉,好似有他不知道的內幕?
屋簷童子也一臉八卦狀。
“小妖怪,這傢伙就是我們告訴過你們的那個幾次三番想害姐姐的劉隊長。”
“就是她?”
小妖怪,屋簷童子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滿眼憤恨。
小兩童跟姐姐從外面出任務回來也給他們說說經過,從巴東回來也說了情況,說了誰誰是好人,誰誰欺負姐姐,劉隊長就是欺負他們姐姐的惡人,他們也早已把劉大媽的大名熟記於心。
劉隊長欺負姐姐,壞人!
劉隊長想害姐姐,罪人!
劉隊長心術不正,該揍!
劉隊長跟姐姐作對,罪該萬死!
四隻小朋友已給劉隊長定了罪,小妖怪和屋簷童子沒見過劉隊長,自然分辯不出氣息,兩小童跟劉隊長是熟人,聞到氣息就知盜賊是誰。
這當兒小妖怪和屋簷童聽說盜賊是劉大媽,恨不得剜她的肉,姐姐大人是他們的,誰害姐姐誰就是他們的仇人,劉大媽欺負了姐姐還想入室行兇,這麼惡毒,該揍死剁碎丟湖裡餵魚。
“姐姐,怎麼處置這女人?”
小朋友興奮的摩拳頭,剛才沒揍夠,好想再來一次嗯。
“等我先拍照留念。”曲七月不懷好意的搓手,看向劉大媽的眼神跟看金子似的,閃閃發光。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來得好!
武警小陳的事還沒做個了斷,她正等著找機會,劉大媽若從此安安分分,小巫女還真沒辦法下手,現在機會來了!
姓劉的命不該絕是沒錯,但不代表著運不該絕,這一次必叫劉大媽永無翻身之日。
四隻小朋友忙幫找相機。
曲小巫女給賊人拍照,每個角度皆拍幾張,把相機丟床上,跑寫字檯上抓起一方鎮紙石,照著劉大媽的腳踝骨使盡吃奶的力氣砸了下去。
“